别看了,轮到你了。”宋玫龄招呼蒋道。
今天夫人招来几个护士为蒋打防御针,刚才夫人已经打完了,她见蒋怒气冲冲的扔了送来的文件,于是过来襄湘解围。
“等会儿轮到良钰来打针。”她笑着把蒋拉到桌前。
一个带着红十字袖标的小护士笑盈盈的向蒋敬了个礼:“委员长好。”
蒋对待民众一般都会摆出一张温和的脸色,点了点头说:“你们辛苦了。”
小护士立即有些感动:“不辛苦,不辛苦。”
宋玫玲占到襄湘身边,轻轻问道:“良钰怎么脸色不好?是身体不舒服吗?”
襄湘赶紧笑着摇了摇头:“不是什么大事,昨夜没睡好,谢夫人关心。”
宋玫玲点了点,有些遗憾的说:“我听说你最近的事了,别太放在心上,大丈夫何患无妻,差的去了自有更好的来填补,那种女孩子不要也罢。”
襄湘一脸苦笑:“惭愧,惭愧,连夫人都知道了。这样的丑事真让属下难以启齿,都是早年间定下的亲事,没能早早的察觉不妥,事到临头闹出来,真让属下难堪。”
“杜秘书年轻有为,英俊潇洒,有的是淑女暗暗相思,莫要因此妄自菲薄。”宋玫玲拍了拍襄湘的肩膀说:“都是过来人,我知道你的辛苦,若不是为你那未婚妻心里难受,这些日子以来怎么会神不守舍。刚才你们校长训话的时候,你还敢走神,不怕惹恼了达令吗?”
襄湘立即匆匆的向宋鞠了一躬:“夫人教训的是,属下惭愧,刚才多谢夫人解围。”
“不必心里挂怀,没什么的,只是你要想开才是。好了,我看达令也快打完针了,下一个良钰去打。”
看宋玫玲离开后,襄湘才深深地叹了口气,额头沁出冷汗,他抬手擦了擦,一不小心扯动后腰,襄湘疼的‘嘶’了一声,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手撑在桌子上,一手去捏后腰,昨夜的事情又浮现在脑海中,自从楚人强迫他搬进了他的公馆,最近几天都是……
襄湘忧愁的揉了揉额角,苍白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最近的疲惫,仿佛陷在了泥潭里,他快越陷越深了。
67、纠缠(一) ...
(邮件)
襄湘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下,这个是楚人吗?是那个自己认识的楚人吗?自己凭什么要任由他这样糟蹋。是了,他威胁自己来着,那天他把自己带去了军统局的大牢。那个地方太可怕了,到处都是可怕的刑具。
“你以为你坐在现在这个位子上没有人眼红吗?想要把你拉下来的人有的是,这些下面的人送上来的各种情报,随便把你联系上就能让你万劫不复。你以为你到现在还安安稳稳的都是托了谁的福,如果你乖乖听话,之前的事情就算了,可是如果你还冥顽不灵……”
夜色如水,楚人轻轻抚摸怀中那人的发丝。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在脑中闪过。自己尽情的拥抱了他,把他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想怎样对他就怎样对他。可是现在满足了吗?一直以为自己织了一张网,会把他慢慢的笼络在网中,可是到头来根本什么也没得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该怎么办?
……
“杜秘书,外面有人找。”传卫兵跑到南京政府大楼里向襄湘报告。
“是什么人?我现在很忙。”蒋协同夫人前几天去了北平,北边的战役获得了大捷,国民政府还没有轻松几日,结果日本炸毁了皇姑屯铁路,张作霖炸死。张学凉有意东北易帜,结果东北军上层许多人刻意阻挠,易帜难以实现,蒋便是为此特意前往北京。如此往来的各种文件分多杂乱,襄湘手头十分紧张,还有另一个原因就是他想埋头于工作,最好不要下班。
“说是您老家的仆人。”传令兵说。
襄湘皱了皱眉头,已经很久没往老家打过电话了,最近几天实在是没心情想这些。而且因为好多天没有回自己家了,也许老家来信,自己却迟迟不回,所以很担心吧。
来人是家里的男仆长顺,他是连夜做了几天火车从广东到南京来的,看上去非常憔悴。
“二少爷,家里出事了。”长顺边哭边说:“大少爷赌钱赌疯了,欠了人一大堆钱,连夜一个人跑了。要债的找上门来,咱们家的房子都被人给占了,一家老小被赶了出来。”
“你说什么!”襄湘简直不敢相信,以他现在的地位,应该没有哪个地头蛇敢上门找麻烦。
“老爷病了十多天,给您写信总也不回。广州那些要债的总上门捣乱,老爷没法子,决定带着一家老小来南京投奔您,先让我来打先锋告诉您一声,也好有个准备。”长顺边说边哭了起来:“大少爷真不是个玩意!”
自从北方的战役节节胜利,蒋成立了国民政府,总部设在南京。襄湘虽然在这边工作,却一直没有买好房子,只有一套租来的小楼,这临时告诉他一大家子都要来投奔,着实令他为难了。
“大哥到底欠了多少钱?能让一家老小在广州都呆不下去。”襄湘愤怒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