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趣。
在京城中时, 他们总是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一言一行都要经过慎重的思考, 哪里比得上如今这般放松?
季琛看了眼走在自己身边的叶云泽, 唇畔绽放出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 借着宽大袖口的掩护,握住了叶云泽的手。叶云泽干燥的大手中有着薄薄的茧子,摸上去, 让人感觉十分温暖,十分安心。
有叶云泽在身边,哪怕只是做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季琛也会觉得十分高兴, 像是喝了蜜糖一般甜滋滋的。季琛从不求什么轰轰烈烈,只求日后的无数个岁月,能够向此刻一般, 牵着叶云泽的手,平平淡淡的走过。
“卖糖葫芦咧!新鲜又好吃的糖葫芦咧!一文钱一串,两文钱三串!”
巷子中,总忙活的总是那些小贩们。有了他们的吆喝声, 小巷也越发显得热闹鲜活了起来。
季琛冲着叶云泽做了个鬼脸,露出几分少年时期的叛逆和调皮来:“想不想试试这些民间吃食?这里可没有那些管天管地的老头子,咱们今儿个也体验一把寻常老百姓的乐趣吧!”
叶云泽对吃食之事一向不太关注,见季琛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便点了点头。
不多时,季琛和叶云泽的手上就拿了各式各样的吃食。
季琛可不管那么多,当下就美滋滋的吃了起来,直吃得两边儿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叶云泽终究是世家大族教育出来的,人前注重仪表已成为一种本能,因此,他看着自己手上的这些吃食,犯了难。
季琛看着叶云泽那犹豫的样子,哈哈大笑了起来,二话不说,就把手中的糖葫芦往叶云泽跟前一递,叶云泽犹犹豫豫地咬住,不料一小块糖被咬碎,他一时没有叼住,竟从他嘴边滚落了下来。
季琛腾出一只手来,往叶云泽下巴处糖渣子滚过的地方擦了擦,见叶云泽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顿时笑得更厉害了。他以前怎么从来没有发现,他家阿泽这么可爱呢!
叶云泽又岂能不知道季琛是在看自己笑话?当下狠狠瞪了季琛一眼,泄愤似的嚼着口中的那颗糖葫芦,这么一会儿工夫,足以让果子外头包裹的糖全部融化在口中,于是,叶云泽一口咬下去,险些没酸掉牙。
看着叶云泽龇牙咧嘴的样子,季琛笑得越发欢实了。
叶云泽手上拿满了东西,暂且没空找他麻烦,但这一桩桩一件件,他都给季琛记着呢。这人是怎么欺负他的,日后他定要尽数讨回来!
叶云泽看了看自己手上的rou串,趁着季琛东张西望的时候,他飞快的将rou串抹向了季琛的脸,想要给季琛来一下子。可谁知道,季琛脑袋后面就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不仅准确的在叶云泽伸手过来的时候回过头来叼住了那串rou,还砸吧砸吧嘴,一副吃得镚儿香的样子:“阿泽你真体贴,再来一口呗!刚刚那口rou一下子就吃下去了,我还没尝出个味儿来呢!”
那欠揍的样子,看得叶云泽直想抽他!
这个时候的季琛完全不懂得什么叫做察言观色,什么叫做见好就收。他舔了舔自己的下唇,道:“还是阿泽你喂的rou好吃,我自己吃怎么就没有那种感觉呢!阿泽……”
“闭嘴!”叶云泽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跳了跳,粗暴地那根串着rou的棒子横着塞到了季琛的嘴边:“有吃的堵不住你的嘴!”
在干掉了手中的小吃后,季琛又拉着去看人扎花灯。
一场大战才刚刚过去,许多人都来这里买了花灯放进河里,以求阖家平安。
季琛见那花灯扎得Jing致,也想买一个跟叶云泽一起放,谁知道,扎花灯的那人一抬头,认出了他,怎么也不肯要他的钱。
用那个人的话说,季琛替他们赶跑了夷族人,又一次的保护了他们,是他们的大恩人,能够为季琛做些什么,他也很高兴。季琛听他这么说,也不再坚持,拿了扎花灯的人递给他的扎得最Jing致的那只花灯,拉着叶云泽的手,来到河边。
傍晚的风带来些微的凉意,拂去了白日中的浮躁和喧嚣。
季琛与叶云泽站在粼粼的水边,心思澄净无比。
“只望日后,每日如今日这般安好。”
季琛说完这句话,弯下腰,将那花灯轻轻地推入了河中。
叶云泽握着他的手紧了紧,坚定地道:“会的,你今日许的愿望,来日必定会实现,朕向你保证。”
最后,季琛与叶云泽登上了边城的城楼,看着城外的沙尘滚滚,只觉得整片视野都变得辽阔了。个人的悲欢离合,在这场景面前,好像都不算什么了。
“看,这就是我们一直在守护的边境线。边境线以西,有夷族,有大月国,还有很多很多的边境小国。有的小国美丽富饶,与世无争,也有的国家像蛮族人的国度一样,贪婪成性……”季琛细细的向叶云泽讲述着。
叶云泽凝眸道:“这就是,你一直在守护的地方?”
“不,不是我。”季琛摇了摇头,纠正叶云泽:“是我们一直守护的地方。”
一种责任感与使命感自叶云泽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