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避过赵斜的视线。
卫皎打趣,“怎么?生病一场,反倒成了小姑娘?不就是亲了一口嘛,有什么好害羞的。”
郭粲抓狂,追着卫皎打了半天。
三月三,上巳节。
乾元帝前往东亭山祭天,路遇一白衣道人,刚巧,那道人正是救了段诩的那位。
作者有话要说: 顾矜:“卫皎,你还小。”
卫皎:!!!!
“我哪里小了?!!!!”
顾矜语重心长,“那里都小。”
卫皎(炸毛):“你给我等着!”
我是这么纯洁,啦啦啦~
☆、章二十七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
全身已经被冰冻麻木,他仍旧感受到自己的生命正随着滴落的血ye一点点的流逝,他觉得冷,很冷,但身下人的微薄的体温却又让他觉得暖和。粗重的喘息在耳边回响,他挣扎着睁开眼睛,失血过多让他眼前有如蒙上了一层浓雾,迷迷糊糊中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侧脸,眉目上是堆积的细雪。
他知道,如果把那层雪粒扫开就会露出一张Jing致隽雅的容貌,像是天际清冷的月色,格外让人垂怜。只是……他动了动手指,却丝毫没有感觉。呵……看样子是熬不过去了。
他轻叹,“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对方张唇,像是说了什么,他耳中满是呼啸的风声,对方的声音被狂风绞碎,听不清楚。
他深深呼了口气,却喷出一口血来,将那人的脸染上猩红。“求你……帮我……守住江山。”
“如今,外有……戎狄虎视眈眈,内有jian佞霍乱朝纲,父皇不听劝告,沉溺修仙问道……已经去了,二弟心狠手辣,却先天不足,活不了多长时间,三弟鲁莽,不善谋略……却尚可控制,只要将他母家势力拔除,你多加辅导,大梁兴许有救。”
“我知道……段氏欠你良多,但这天下要乱了,受苦的还是百姓,所以……算我求你……”
身体被摔在雪堆里,失重感袭来,下一秒,冷冽的声音清晰的响在耳边,“你给我闭嘴!”
“顾矜……顾矜……”他笑,目光逐渐涣散,“顾矜……”
“我在……”手被握住,揉搓,他却没有任何感觉,“顾矜……能不能……让我再看看你。”
“……”
“我知道你对我无意,但是,这多年过来了,你对我有没有,那怕一刻,一刻的动心?”他迷蒙的睁眼,满目风雪,铺天盖地的白。耳畔有谁温热的吐息,刚扑上耳郭就被冷风湮灭。
“如果你想听,就活着,活下去,待到援军来接应,待到我们平安归去,我便告诉你。”
“好……”
好……
可最后,他还是没有熬过去。
北地的雪,真的很冷,很冷。
段诩睁开眼,窗外有春燕衔泥,将泥巴糊在窗沿上,太监挥手要去赶,被段诩制止。
“罢了,让他在此处安家吧。”
段诩披上衣袍,眉目间自有一股内敛的气度。如果以前还带了些许不谙世事的天真,现在那股子可笑的单纯完全淹没在冷肃的眉眼中。
整个人看着成熟太多。侍女羞红了脸给段诩系上衣带。
大殿下十四了,按照大梁的风俗,马上就可以选取侧妃。这样的如玉少年郎,怎么可能不让全京城的女儿疯狂。
只是如今陛下去东亭山祭祀,却没有带任何皇子,这个举动有些微妙。大殿下快要成人,却还没有册封太子的意思,难道陛下中意的是其他皇子?
侍女将段诩的腰带系好,恭恭敬敬的退下。
“听说父皇今日到东亭?”段诩侧头向侍女笑笑,惹得侍女羞红了脸,“回殿下,确实如此。”
“嗯。”段诩点头,挥手让侍女退下。
窗前的一株桃花已经生了花苞,透出淡淡的一点粉来。段诩手指敲上窗沿,一下又一下。
“安排好了吗?”
“万事已经准备到位了。”窗外有人应和,段诩点头。抬眸望向天际,“曾经有人对我说,该争取的东西就要尽力争取,不论是抢是夺,以前我不信,代价惨痛。现在……我不得不信。”
“等我得到了那个东西,就该去找你了。”段诩笑,喃喃自语,神色绻绻,“顾矜,你要给我的答案,是什么呢。”
卫皎倒是没想到,乾元帝会提前痴迷上炼丹,而且比之上一辈子还要凶残。上一辈子好歹有人劝谏,这辈子,自从李老丞相劝谏不得,被乾元帝训斥后,朝臣全部像是都哑巴了,完全避过宫中多了个国师的事情,对于丹药之事闭口不谈。
卫皎对于乾元帝吃丹药的事倒是乐见其成,只是,这一世下手的人会是谁呢。能在这么快速的情况下让满朝文武闭嘴……是段诩……还是段蕴?
卫皎看着练武场上习剑的段诩,少年身姿渐长,有如挺拔的劲松,一招一式颇有章法。
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