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沟里翻船,说的就是我。
当我被高手围困,被大火烧身时,我便知道,便是你无心去求的东西,也有人趋之若鹜。
我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从烈火中□□而生,面容尽毁,形似修罗。
我那时便决心,皇位这东西,我便争来如何!我要把他们趋之若鹜的这东西得到手,感受一下,究竟是怎样的东西才会使兄弟相残,父子相争。
可那个时候,我很弱,没有力量,只能先躲起来。
我逃到南梁时,遇到了她——陈妍。
是她救了我,我一路逃忙,杀了一波又一波的追杀者,浑身伤口,从没有包扎过。
我晕倒在她的轿子前,她救了我。
我向来随心所欲,反复无常。见了她之后,便又不想要皇位了。我那时最想要的东西,便是她,只有她。
其实后来我也隐隐猜到了,她救我不是因为那时看到我心生怜悯,不过是因为看出来我武艺不凡,故而想把我为她所用而已。不过那又怎样?我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
我想要她,这是我最清楚不过得想法。
我说过,我没有多大德行,向来随心所欲,看上什么,抢了便是。可唯独陈妍,我却做不到。
我不明白我喜欢她什么,她是很美,但天下美丽的女子大有人在,而且她脾性也复杂多变,对我的态度也不好。可我就是喜欢她,这份喜欢越来越重,越来越浓,渐渐入了骨髓,再无法根治。
成为她的暗卫,是我这辈子做的第一个愚蠢而义无反顾的决定。
我看着她,从十五岁到十七岁,两年的时间,我做着她的影子,护着她的周全,盼着她的回眸。
她不会喜欢我。这是我那两年最清楚不过的发现。
可我还是不死心——她不喜欢我,也不喜欢别人不是吗?
这就够了。
可韩子高出现了。
她从对他感兴趣,到替他说话,替他求情,再到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他,这个过程的每分每秒,无不撕痛着我。我无数次想毁掉这过程,却因为她眼中的笑意而停手——这两年来,她从来都笑意不达眼底,她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快乐过。
继续她的快乐,结束我的痛苦,我没得选择,我选前者。
后来我误伤了韩子高,她打了我两个耳光。
我心里却是极其欢喜的,她手上的触感,那么真实,即便是打我,也叫我欣喜若狂。
而且,一剑换几个耳光,值了。
她那次在陈茜面前训斥我,句句严厉,我却知道,她是在维护我,若是她不愿维护我,只需一句“任堂兄处置”。
我那日,真的很开心。
后来,她中了春/药。
韩子高倒算个君子,叫了我一声,便迅速出去了,我看到他的手臂上有数道伤口。我想,要是他真的碰了她,我会疯。
我守护着她,只等陈茜到来便是。
可她主动抱了我,她抱着我,四肢缠绕在我身上,她那么美,那么诱惑,她吻着我,已经衣不/蔽/体。
我推开了她三次,三次之后,再无法自控。
因为那感觉太美妙,夜夜入我梦的人儿啊,就这样真实地在我面前,诱惑着我。
便是我清楚地知道这是因为春/药,也再无法控制自己。
我从来躲在暗处,默默窥探着她,像是乞求一缕阳光的黑暗,像是乞求一滴水滴的沙漠。
当阳光灿烂地照向我,当甘露肆意地洒向我,我怎么拒绝得了。
我不是正人君子,我也不是伟大的人,我只是渴求她的爱的卑微可怜的蝼蚁。
我沉浸在她的滋味中,只想那一刻,地久天长。
梦醒了,梦碎了。
她看我的神色,我便知道,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我。
她挑断了我的手筋脚筋,却没有要我的命。
我那时还很开心,她终是,不忍心要我的命。
后来,我的侄子,高长恭找到了我。
他是我的侄子辈最优秀的人,不过二十岁,已经名动天下。
高长恭将我接回北齐,远离了我的梦,我的希望,我的生命意义所在……
我的心离开了她,躁动不堪,无法平静。
后来,我便收到她香消玉损的消息。
像是被生生挖走了心一般,我的世界再无光明。
我开始做事转移注意力,争夺皇位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一步步谋划,进爵为长广王,与高演一起谋划诛杀杨愔,扶高演上位,高演继位后,我进位为右丞相,权倾朝野。再然后,我在高演死后坐上了皇位。
皇权的滋味,并不让我欢喜。
我心里嗤笑,这便是人人趋之若鹜的权利吗?它带给我的欢乐,不及在她身边半刻。
我玩弄权势,奚落群臣,拿整个北齐当做玩物。
人人道我荒诞无度,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