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若说出这个主意的不是子高,皇上难道就不会娶了吗?”韩子高轻轻开口,毫无波动地陈诉着事实,“既然结果都一样,谁说,又有什么区别?”
在你心中,总是江山最重要,何苦自欺欺人?
陈茜死死盯着韩子高,从震惊,到愤怒,到哀伤,到绝望……
唯独,再不能说一句话。
因为,韩子高说的,都是事实……
他突然猛地低下头,狠狠咬住了韩子高的唇,大力地吮/吸,肆意狂暴地掠夺,绝望地索取……
手指微动,用布条遮住了那双一直睁着的平淡无波的眼睛,陈茜颤着手点了韩子高的xue道,将他一把抱上了龙床。
那一晚无度的索取,疯狂的掠夺,抵死的缠绵。
无望的,扭曲的……挽留。
可陈茜很清楚,他从来没有像那一夜那般清楚——他失去了,彻彻底底。
天嘉五年十月,在北周周武帝宇文邕与突厥联合屡屡击退北齐,连夺北齐二十余城池之后,南陈陈文帝陈茜与北齐联姻,纳北齐武成帝高湛之妹颍川公主为贵妃。
十一月,突厥撂挑退军,北周军队孤军奋战。
十二月,北周战败,撤军。
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这个开养成文。
第195章 突变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
自去年十月陈茜新纳妃后,韩子高便回了东阳,后来,北周退兵,北齐的围也解了,至今,已是六月。
天嘉六年的夏天,比往年来的燥热许多,也漫长很多。
前几月,韩子高又了结了一桩心事——王二牛和灼桃的婚事办得极有面子,自己亲自主婚,想来也没人敢看轻王二牛这门婚事。
六个月,他和那人,是真真正正地断了联系。
有时私下微服出去,偶尔听到百姓对那人的颂德声,心里只剩下了淡淡的欣慰。
那次他强来,怕自己反抗点了自己xue道,却哪里知道,若是自己真不愿意,便是他点了自己xue道,自己也定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他们本就是孽缘,这孽缘总要有断个干净的一日。
孽缘如何开始的,便让它如何断了。
所以他没有反抗,因为他心里清楚,那是最后一次,永远的最后一次。
如今,南陈政治清明,经济繁荣,国泰民安,赫然是北齐,北周,南陈三国中兵力最强盛的一国。北齐北周割据北方,南陈独占江南一带,隐隐有当年东汉末年三国鼎立之势。
然而,也就如同当年的三国鼎立一般,若是不出什么特殊状况,这样的形势,怕会维持个百年。
自古以来,只有南征成功,却没有北伐成功的先例,这是有原因的。所以,韩子高想得很清楚,陈茜也很明白,南陈若要想统一天下,需要的,不仅是强悍的国力,还有时间和机会。但有一点是确定的,在陈茜和韩子高有生之年,怕是难见到这天下一统。
然而世事无常,他们都不会想到,他们能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一统,然而统一天下的,不是南陈,不是北齐的高氏,也不是北周的宇文氏,而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姓——杨。
这是后话。
韩子高在东阳又待了六个月后,被陈茜一道圣旨秘密急召回京。
陈茜自那夜之后,就再没有和韩子高联系,这次急召韩子高回京,还是秘召,却没有说明原因,韩子高便知,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发生了。
收到圣旨的当夜,韩子高便带了几个亲信轻骑连夜抄隐秘的道路赶回了京城。
韩子高是傍晚被引进宫中的。
宫墙里的月亮似乎比宫外要暗上许多,引着韩子高的太监脚步匆匆,走的是不同于以往的路线,想是在刻意避开什么。
韩子高皱着眉,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那太监的样子,似乎是在避开眼线……
若不是那圣旨上确实是陈茜的字迹和口吻,还有那甚为隐秘的符号习惯,韩子高都要怀疑是有人假传圣旨想把自己弄到什么僻静地杀了。
而如今形势看着很是不对劲,似乎宫里混进了什么人1
会是什么人安插的眼线,竟把陈茜逼到如此地步。
韩子高见到陈茜的时候,他正在拿着一本书看,嘴角的笑容捉摸不透。
他的身上笼罩着一层让人窒息的悲伤。
韩子高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问起,他到底怎么了?
“你来啦?”陈茜轻轻说了一句,没有抬眼,仍看着那本书,“这里有一首诗,甚符合我此时的境况。”
韩子高听到,陈茜的声音,低哑而沉重,响在这有些昏暗偏僻的不知名的殿内,莫名让他心里一紧。
“煮豆持作羹,漉菽以为汁。
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
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是……当年曹植的诗!
难道!
韩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