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令,朝营帐外走去。
那侍卫领了命捡起地上绳索,正要重新绑住韩子高。
“嗯……嗯……”韩子高似乎已经要受不了,身子扭动着寻找冰凉,半阖着水眸,嘴唇亮□□滴。
那侍卫眼了口唾沫,看了眼空荡荡的营帐,心里生出一丝歹意。
“不过就是个俘虏,我先来尝尝滋味!”yIn,笑着说了一句,那侍卫扑上去就把手放在了韩子高腰间摩挲。
侍卫抬眼瞄到韩子高手上绳索,又看了看韩子高明显神智全失的眼,眼睛转了转。
“瞧这yIn,荡,样!爷给你解了绑你让爷好好爽爽!”那侍卫说着便解开了韩子高的手腕。
绳索落地,侍卫又一次扑了上去。
一道血光飞溅。
侍卫的身体倒在了地上。
韩子高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用拇指擦过脸颊上溅落的一道血迹。
他眼里一片清明,哪有方才半分的媚态。
韩子高厌恶地看了眼地上,深呼了一口浊气。
侯安都啊侯安都,你怎么才来!可真是害惨了我!
韩子高轻甩了一下手,将刃月重新缠在腰间。幸而没在熊昙郎面前抽过武器,否则这刃月剑都得被卸了去!
说好的丑时赶到,这个侯安都,迟了整整半个时辰!
韩子高压了压腹中燥热。
幸而那次着了道后,子华就给了他个压制药性的内功心法。
但这药性虽压制了不少,但还是……不过这点感觉,他倒完全可以行动自如。
韩子高走到营帐门口,掀开帐帘。
远处火光点点。
韩子高身形闪动,消失在夜色中。
迟了七年的仇。
成哥,今夜,你就在天上看着小弟为你报仇!
和侯安都回合的时候,侯安都正下令从两侧回军攻取大舰。
“子高!别来无恙!”侯安都笑了一声,翻身下马。
“侯将军!”韩子高回礼,“战况如何?”
“还好。”侯安都皱了皱眉,“你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染风寒了?”
韩子高眼神闪了闪:“无碍!你可是迟了半个时辰,被什么事耽搁了吗?”
侯安都咳了两声,面上有些愧意。
韩子高明白了:“你不信?”
“不是,我从丹阳赶来总要些时间……”侯安都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顿了顿,索性直言,“事情有些突然,你信中又嘱咐我不要和周文育谈起,我怎会没有些疑惑。”
他说着,看向韩子高身后:“话说回来,怎么就你一人?周将军还在营中?”
韩子高沉默。
“怎么了……”侯安都的声音戛然而止。
韩子高的样子……
熊昙郎又确实叛变……
难道?!
侯安都脸色大变,上前两步抓在韩子高肩膀处:“难道他被那熊贼?!”
韩子高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侯安都面上一滞:“是我害了他!若是我早些来……”
“要这么算,子高也少不了一份了!与你无关,你心里放宽慰些。”韩子高说着把目光看向远处,“走吧,斩杀了熊昙朗,才是为他报仇。”
到第二日的清晨的时候,侯安都已经生擒王琳部将周炅、周协,而余孝劢之弟余孝猷本欲投奔王琳,见周炅被擒,也向侯安都投降。
然而,熊昙朗就像一缕烟雾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夜间,韩子高没敢动作,只怕药性扩散到四肢百骸。此时一夜过去,药效倒也去的差不多了。
侯安都没有抓到熊朗,大怒之下直接进军禽奇洲,大破曹庆、常众爱等,烧毁船舰数千。
战况稍安时,已经是十一月。
韩子高向侯安都辞行时,侯安都正准备退军十里,以防王琳急怒之下大军压境。
“你要走?”
“嗯。”韩子高心里算着时间,若是赶得及时,还能在南皖和陈茜过上一个年。
一个只有他和他的年。
侯安都欲言又止地看着韩子高。
“有什么事吗?”韩子高看出了侯安都的犹豫,索性开口问到。
“我……”侯安都看着韩子高清亮的眼,突然说不出口,“无事,你去吧。”
既然侯安都没有说出口,韩子高也不再多问,拱手行了礼,便跨上了马背,率三千人马踏上了归途。
回到南皖的时候,正是十二月二十九号。
韩子高给陈茜的信中只提了熊昙朗叛变一事,并未提到自己要回来。
远处的城楼隐隐可见。
韩子高勒了勒马,脸上漾出一丝浅笑,将连夜奔波多日的疲惫去了大半。
子华,我回来了,赶在了过年前。
“驾!”一鞭落下。
一人一马加速,率先跑出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