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人影。
久而久之,萧凉一就再也不敢动那一环冠簪,也未像其他妻子一样每日替丈夫打理衣发,并且他亲手所制的所有物品,大到上衣披风,小到香囊剑穗,从来没有被这个男人用过。
庆丰帝是蛮族人,那里未娶未嫁的男女都会侧辫长发,代表自己单身。
萧凉一嫁到将军府以后,伺候他的人强硬地要他梳这种头发,只因这样看起来十分文雅,将军也会喜欢。
当时他不知蛮族人的习俗,顶着这样的发几载,快死了,才知道这么多年,都是别人眼里的一场笑话。
松镜严从来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他就算顶着将军正室的名头,在别人眼中也只是大将军手里的一颗棋子,无论松镜严的一对儿女,还是将军府上下的护卫奴仆,亦或者那数不清的将士,看他的眼神,只有嘲笑,同情也少。
只可惜他上辈子陷得太深,看不清,看不透,看不懂。
可是这一世松镜严怎么会绑这样的发式?他明明应该是用祥云冠簪束起头发的呀!
为何编上代表单身的松辫,还有发尾那缀着相思的红豆线结,这不是在说自己已有思慕之人吗?
真是越发搞不懂这个人了。
萧凉一担心时局会变,发展会超出自己的掌控,此时竟有一些后悔再与此人搭上关系了。
但是他并不后悔救了人。
看着松镜严的一双儿女在他身边,紧紧拉着父亲的衣摆,萧凉一松口气,好歹小孩没有事。
他跟着母亲身后接受松镜严手下的盘问,刚好这个人他也认识,正是大将军手下最为放心得意的智囊,“镇雄”大军说话颇有分量的军师——松授。
真乃是松镜严最为衷心的一条狗啊,上辈子不知道明里暗里打压自己多少次,但凡有仇敌袭来,那号称“诸事不忘小心谨慎”的军师爷一定会忘了自己的存在,丢他受尽苦难才姗姗来迟救人。
松授此刻正坐在大庙唯一出口的边上,一左一右站着两个高大魁梧的士兵,萧凉一和萧母站在他面前也不着急抬头,只是问:“脉冲何方人士?”
萧母答:“回官爷的话,邹阳路的萧家,家主是萧连才。”
“哦?”松授抬起头,看见萧家母子落落大方地任他扫视,尤其是萧母身后的萧家小少爷,更是一脸无辜天真的模样,就越发看不上。
这些找尽一切机会钻到钱眼子里的商人,家里人通常家教都不会太好,浑身一股子铜臭味,将士们在前方打仗,卷进战争的百姓又饥又渴,这些人就坐地抬价将粮食或者物资的价格太高好几倍,实在可恶。
因此他的视线就变得不怎么友好了,将手中毛笔搁下,有意为难道:“萧家来万福寺竟然带这么多人?你能保证你带来的这些人中就没有人别怀心思意欲加害朝廷命官?!”
这句欲加之罪说得可谓重之又重,萧母惊得腿一软,若不是儿子稳稳扶着她就差点跪下了,此时大呼冤枉:“官爷明鉴啊,这些丫头小厮不是跟了萧家数年,就是查清身份清清白白的孩子!只因我儿前日方生了大病,为了照顾他今日才带了这许多人来。”
“哼,我只是随口一问,你何必如此惊慌,难不成是心中有鬼?!”
松授干脆直接站起来,这下过战场的人都浸着一股子血气,加上后面两个大汉凶狠望过来,萧家的丫鬟仆人就吓得跪了一地。
萧凉一知道,自己无论前生还是今世,最不对盘的,一定就是这个讨厌的狐狸老子。
他将母亲交给青旗扶好,低声安慰几句,便转过身来,一双澄澈眼睛满是嘲讽桀骜。
松授恨透了这样的眼神,想着一个商贾人士竟敢瞧不起他,便喝道:“反了你了!”
萧凉一一把抽出桌上松授的佩剑,随着破冰之声冰凉剑身亮出,他用剑尖对着松授怒道——
“当今陛下为天下无辜百姓拔剑反孽朝,盖因看不过权势欺压无辜!”
“我虽为文弱书生,也深知陛下英明!萧家磊落,不攫取不义之财反多施善手,一片冰心日月可鉴!”
“你今日想要不分青红皂白无中生有,那我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一定要砍了你这条权势狗!”
他字字铿锵,持剑姿势有凛然不可欺,瞬间震慑了一干士兵!
第65章 唯有长歌怀采薇六
唯有长歌怀采薇六
似没有想到被为难的人会突然发难,松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
虽是怒极,他却笑起来,Yin阳怪气道:“萧家小公子好气魄啊,拿着圣上来压我,以为我就会乖乖放你们离开吗?”
萧凉一警惕起来,问:“你待如何?”
松授一撩衣袍坐下,在面前临时搭起的木桌上,重新提笔书写,不过这回他却用鲜红的朱砂笔在萧家所有人的名号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叉,道:“邹阳路萧家形迹可疑,还需细细审查,来人,给我将他们抓起来!”
几名训练有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