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香火钱,前来求福。
万福寺人来人往,香火的味道山脚飘到山顶,听到有小童说话,无不好奇地转过头,心道:怎会有人将马车驶到门口来,也不怕佛祖心怪来者不够虔诚吗?
原来从五里开外,进入佛山就是一段斜路,多数人家都会在这里下马车,一直走过五里斜路,就能到佛山入口,从此开始就是石阶,路程也有五里,待走过十里,就能看见佛祖尊荣,这个数字也很有圆满的意思,因此脉冲人都会坚持走完这十里。
听到小厮的提醒,车中一只白皙的手将车帘撩起,手腕上挂着碧绿的镯子,接着是一名保养得宜的贵夫人走出来,她借着小厮的手慢慢下了马车,许是为了体面拜见佛祖,头上衣上并没有缀华丽的首饰,一身深色蓝裙,很是端庄。
眼尖的人认出这是脉冲首富萧连才的结发妻子,早年陪着丈夫东奔西跑,等家中稳定了,就不怎么出门拨弄生意,而是待在萧府一心相夫教子。
此时她用手帕压了一下额头并不明显的汗渍,在nai娘丫鬟小厮的维护中皱了皱眉,转头对马车里还未下来的人说:“小一呀,要不然你还是回去吧,娘没有想到今天会有这样多的人,你大病未愈,怕是不好。”
闻言车上转眼又下一人,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事,拂开他人的搀扶,轻巧地跃下马车,众人一看,呵,好一位明眸锆齿的小公子!
一头长发用蓝纱扎起,纱巾的尾部随着风起落在脸上,越发显得肤白纱青发黑,双眼好似星辰,秀鼻宛如翠峦,穿着白衬蓝罩,气质清越,看着家教极好。
他挽着妇人的胳膊撒娇道:“你可别把你儿子当闺女养了,我早就好得透透的了。”
说话间黑珠子璀璨,显出无限生机。
“你呀,在我眼里,可不就和娇滴滴的女儿一样么。”萧母点了一下儿子的鼻尖,便由着他了。
众人心底了然,前段时间萧家小公子得了怪病,脉冲的大夫都请遍了,这事几乎无人不知,想是儿子病好了,来万福寺还愿吧。
几人先在山脚下的香鼎处烧了香,说了些佛祖爱听的话,感念佛祖的照拂,被守在香鼎的和尚用柳条枝沾了泉水轻轻敲打几下,便可以登山了。
每百阶,有一处小香龛,萧母没有丝毫懈怠,处处供上香油钱,并拉着儿子虔心叩拜。
等上了三分之二时,女眷们就有些吃不消了,不过幸好有在山腰处搭建临时歇脚处的小摊贩,萧凉一就给上银钱,让女眷们坐在长凳上休息,小厮则每人给买上一大碗甜水,以暂时歇息。
他估摸着今天提早出门,若是还和上一辈子一样发生了意外,也可有完全的准备。
虽说是上辈子的仇人,而且不能否认和将军府的小少爷也有过不短时间的一段父子情,但是松少爷沉默寡言不会说话,任凭他百般逗弄疼爱照顾也没有一点反应,走过一遭,他现在对将军府的上下没有什么好感,再看到前世一对儿女也不会掏心掏肺,顶多是陌生人。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搅一趟浑水呢?
答案很简单,这一世的雉子无辜,明知道可以救出一条性命,为何不救?
祖辈的恩怨不可延续到下一辈,若是滔天之仇,也应该找犯下罪孽的人复仇,将自己的怨恨强加在自己的小孩身上,或者将对仇人的怨恨强加在仇人子女的身上,就是结下孽因,迟早会结下孽果。
这是上辈子松镜严唯一给他的,真正有用的东西。
上京和蛮夷之争可追溯到千年前,双方为了争夺肥沃的土地和更好的居住环境一直不死不休纠缠着,松镜严奉命掌军令把守边关,不信天不信地,只信自己的铁血手段,但是不管他对待敌人有多么凶狠,都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老人和幼子下手。
正当萧凉一想到往事深处,女眷中有人发出一声尖叫,惊得他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急匆匆赶过去,将他娘护在身后问:“怎么了?!”
“少爷没事,丫鬟胆子小,被一只虫吓到罢了。”青旗恶狠狠瞪了一眼咋咋呼呼的小姑娘,喝道:“多大点事叫成这样?蜘蛛没见过吗!”
穿着灰衣的小姑娘眼泪汪汪,还扑倒身边姐妹怀里,哆哆嗦嗦道:“对、对不起,少爷,我、我不是有意的……”
萧凉一顺着她背对着的方向看去,顿时哭笑不得。
原来面前简陋的木桌上有一壶一杯,为了防止细嘴壶漏出,青旗特意选了一只宽口圆肚的酒壶,只要将唯一的倾倒口封死就不会发生漏出的意外,此刻封盖被取,盈绿绿的果子酒被倒出,只因他喜欢果子酒果子茶,这些都是事先给他准备好的。
谁知,那杯子里面除了绿色的果酒之外,杯上还躺着一只蓝的发黑的小蜘蛛!
通身只有刚出生的小孩拳头大,和前几日见的大家伙除了体型相差甚大,也浑身是毛,八足八眼!
这好笑的,想必不是山中掉出来的野蛛子,而是爬到壶里喝的醉醺醺的小笨蛋吧?
萧凉一估摸着是哪只西屋仓库里大蜘蛛的后代,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