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事情吗?”
“您一定记得的吧。”任清垂下了眸子,“我当时跟您说我要跟他生活一辈子,但是这两年发生了很多事,我已经不那么想了,那件事……也不作数了。”
任清傻笑着,也不知怎地,眼泪却在这一刻崩了盘,任清身子一抖,赶忙用袖子蹭掉了:“人不总是说年轻人谈恋爱没什么定性么……我也不过是一时看走了眼,喜欢了,也可以变做不喜欢的。”
任清变得有些语无lun次,因为当时的心境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自己当时说出喜欢时的坚定,还有说想跟沈则群永远在一起的勇气。
那么真挚,那么努力,怎么就会是那样的呢?
怎么就会……被那个人当做是另一个人的替身呢。
不想让自己的父亲看到他这么没出息的样子,任清忙道:“总之!我决定跟那个人划清界限了,这件事也怪我,是我自己看走眼了,也怪不得别人不是?”
任清正说着,那边便有一辆车从墓园外的下坡开了上来,这里地势空旷,鲜少有车经过,所以汽车的引擎声在此刻被无限放大。
任清下意识地往门口看了过去,可当他远远看见了沈则群的身影之后,任清便猛地站起了身子。
任清慌忙地朝着四周看了看,接着便冲到了不远处的那棵树后躲了起来,心脏像是要从胸膛里跃了出来。
第15章 玫瑰
沈则群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任清下意识的双手交叉着,脊背也渐渐脱了力,顺着身后树干慢慢滑落,蜷缩在了角落。
任清突然想到自己带过来的那束花忘了拿,心里一沉,这才稍稍转过了一些些身子,往墓碑处看了过去。
不远处,沈则群背对着他站着,任清看不清沈则群此时的表情,能看到的,只有沈则群随风而动的衣摆。
“任清……”
在沈则群叫出他名字的一瞬间,任清的心里却像是被针扎一样,他只得默默地咬紧了牙关。
沈则群却也只是叫了他一声,便不再言语。之后他便将手里的花束放在了那上面,然后就这么一直站着,不知所谓。
任清觉得现在的情景真的是太可笑了。
他只不过是来探望自己的父亲而已,如今却变得畏畏缩缩,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觉得可笑的事情呢?
任清就这么看着沈则群,他突然在想,如果他现在走出来,对沈则群说他就是任清,又会怎么样呢?
沈则群会以为他是个疯子吧?
会对他的疯言疯语不屑一顾?
还是,他现在这个一点都不再像林立的身体已经失去了任何价值,沈则群不会再有什么表态,或许会因为他的死有所愧疚,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最后给他一笔钱了事?
任清只想到了这两种的可能性,可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再需要了。
他不能再允许自己靠近这个男人。
他只想要跟他将前尘过往一笔勾销,再无往来。
他是死是活又何必再跟他说。
就算他说了,他也不会是原来的任清了。
所以他不需要他的道歉,不需要他的补偿,也无法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去跟沈则群再次平心静气的交谈。
形同陌路对谁都好。
不远处,沈则群在叫了他那一声之后便什么也没有说了,那人就这么笔直的站着,像是要与这一片灰色融为一体了。
直到躲在树后的的任清整个人都快要冻僵了,沈则群这才迈出了步子。
任清见沈则群的车驶离了墓园,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
只见灰色的苍穹下,灰色的祭台上,唯有一处红色是那么刺眼,那是沈则群送来的玫瑰。
任清一阵的气血上涌,原本清澈的眸子都变作猩红一片。
这算什么?!
那种过家家一样的游戏沈则群难道还没有玩够?
送玫瑰?
亏他想得出来,他也配?!
任清就这么看着,胸中的那一股莫名的怒火烧了起来。他像是一个彻底失去理智的野兽一样,蹿步上去就将那束玫瑰直接扔出了墓园的围栏。
鲜红的玫瑰随在半空中散落而出,即被一阵狂风卷起,直直坠下了山坡,再无踪影。
***
尽管周围有暖气不断吹,此刻沈则群周身的寒气也似乎也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仿佛连同那颗心脏,虽然还在跳动,却失去了该有的喜怒哀乐。
窗外的景色从沈则群的眼中迅速滑过,无论如何努力追寻也只是残影,徒添落寞。
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落寞。
沈则群收回了视线,继而看了看开车的许凡,沉声道:“我记得……任清的父亲也是独生子吧?”
许凡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应声道:“是的,大少爷。”
沈则群听到这话之后,不禁陷入了沉思。
放在祭台上的那束花分明还未曾枯萎,来人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