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山推开门,躺在床上的关溪手里按着厚厚一沓纸,背一段看一眼,都是些专业课内容。
王乐山说:“衣服放怎么放?”
关溪指了指最里面的衣柜:“塞进去就行。”
直到王乐山打开衣柜门,才体会到“塞”这个字,用的是多么的Jing准。
盯着乱七八糟的衣柜,王乐山彻底傻眼了,这比他初次见到的关溪的书桌还乱。
虽然很想眼不见为净,但作为一个看不得脏差乱的处`女座,尤其是对待生活还有点老妈子性格的人而言,根本不能忍。
王乐山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把干净衣服放在一旁,撸起袖子收拾起衣柜来。背书声突然中止,关溪扬声说:“等下,那件衣服我穿过的,不能放在那里。”
“什么?”王乐山拿着衣服回头。
关溪伸手点点左边:“这边是没穿过的。”点点右边和上面,“那一块是穿过一两次的。你刚拿进来的衣服你?放在这儿。”说着,又指向一个乱七八糟的角落。
穿过和没穿过的衣服,相互挨着,放在同一个衣柜,没穿过的衣服能干净?
王乐山打消给他洗脏衣服的的念头,决定要把他这一整柜衣服都洗了!
关溪看着他风风火火的离开,又风风火火地拿了个洗衣筐回来,把衣柜里的衣服塞满后,其余的直接搭在胳膊上。
关溪看他风一般的动作看愣:“你干嘛?”
“洗!”
“别啊,”关溪坐起来,“都洗了,我穿什么出门?”冬天严寒,哪怕洗衣机脱水功能一级棒,衣服干得也慢。一语惊醒梦中人,王乐山总算从成堆的脏衣服里恢复理智,他挑出几件看上去应该是干净的,其余所有一件不剩的堆在洗衣机旁待洗。
关溪望着他忙碌的背影摇头感慨:“处`女座太可怕了。诶?我背到那儿了?”
当关溪考完第一门的时候,王乐山已经把衣柜里一年四季的衣服全部洗干净。
关溪看着他收拾衣柜,旁边指手画脚:“不能放那儿,你这样我会找不到衣服的。不对!你这样哪有地方放穿过一两次的衣服?”
“挂门后面!”
“不够挂啊。”关溪苦歪歪地说,“冬□□服厚,你又不是不知道,往门后一挂,门都推不到底。”
这倒是实话,王乐山思考片刻说:“先这么放,现在我就淘宝收纳盒。”
“你确定被你收纳后,我还能找到我想要的衣服?”
王乐山笃定道:“绝对可以。”
几天后,关溪考完最后一门课。
常年吊车尾的人,为了准备考试,拿出逛夜店的Jing神夜以继日地复习,在瘦了两斤后,总算迎来了一九四九。
王乐山站在门外拆快递,关溪在门口接。
大大小小的盒子很快堆过他的头顶,他依照指示,把这些收纳盒收纳袋统统抱回主卧。
王乐山打开衣柜,取出所有衣服放在床上。
关溪一个纵跃,扑到粉色的被子上,自由自在地打起滚来,滚得通体舒畅了,才侧身用胳膊托着脑袋问:“山哥,你确定这些都是塞我衣柜的?”
王乐山背对他忙碌:“确定。”
“这些塞进去,还有地方塞我衣服吗?”
“当然能。”说起收纳,王乐山头头是道,“你就是不回收纳,才让衣柜的可用空间太少。”
“谁说的!”关溪理直气壮地挺直小脑袋,“我塞得可紧可密了!”
“得了吧,塞久了衣服都走形了。跟你说,全棉的衣服……”
“打住打住!我的脑细胞已经被考试折磨完了,求你让我缓半年再灌输新知识。”关溪赶紧制止他。
半年……
王乐山瞥了他一眼,闭上嘴巴。
各种各样的收纳用品很快全被塞进衣柜里,偌大的衣柜就这样被王乐山用这些不起眼的小物件神奇的划分成好几个区域。
关溪盯着他忙碌的背影,恍然之间,觉得王警官的标签不应该是“令人讨厌的处`女座”,而是“居家”,一个广大男性同胞深爱的褒义词。
说讨厌臭,尝试一次后,就跟自己一样爱上了螺蛳粉。
明明第一次见面时凶得可怕,相处久了才发现这人凶在面子上,内里就是个絮絮叨叨爱干净又有强迫症的普通人。
放好收纳盒,王乐山开始放衣服,挂起的挂起,折叠的折叠,他边放边向关溪说明,每个盒子分别放的是什么。
当初威武雄壮的王警官形象荡然无存,俨然就是一个爱收拾家务的“老婆”式室友,关溪摇头感慨道:“山哥,你人设崩的一塌糊涂啊。”
正辛辛苦苦叠衣服地王乐山,一头雾水地看向瘫在床上的关溪:“啥?”
关溪说:“没啥。”
说起老婆,关溪越想越觉得这个词太适合王乐山了。家务全揽,做饭好吃,关键还喜欢念叨自己贪玩不上进,可不就是曾雅柔女士最喜欢的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