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没说话。
狱卒摆好饭菜,对二皇子说了句,殿下慢用,就要离开。
“等等。”二皇子叫住狱卒,“你家主子为何优待与我?若是为了太子,大可借此机会将我除去,岂不是更稳妥,他就不怕我日后反太子?”
“这个……小的只是个奴仆,主子的事,小的不知道。不过,小的听说,潼姑娘去求过主子什么事,想来是和殿下有关的吧。”
“梓潼?她……她去求的你主人?她一个奴婢,怎么求的?”二皇子心里突然难受了起来,一个女人,求自己的主子,必然要有代价,那么这个代价……
“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狱卒看了看二皇子的表情,明白了过来,“殿下放心,我家主子……额……心有所属,不会为难潼姑娘的。”说完就要离开。
“你等等,劳烦你,让梓潼明天来见见我,可以吗?”二皇子说。
“这……小的得请示主人。”
“我明白,我明白,你告诉你主人,只要他放过梓潼,我母家的势力,愿为他所用,我保证,绝不妨碍太子登基的路。”
“小的知道了,那……殿下您先用饭。”
二皇子点点头,拿过饭菜,吃了一口,又难过起来,这饭菜是梓潼做的。
徐记酒家,刚才的狱卒正站着汇报,掌柜坐着认真听,任子汕在剥干果壳。
狱卒汇报完了,等着任子汕发话,任子汕就跟没听见过一样,认真地剥干果。
“你,说句话。”掌柜催他。
“给,你吃这个,这个滋补,大漠那边弄来的,可稀罕了。”任子汕狗腿地把干果递过去。
“谁给你说这个了,问你梓潼那边,怎么办?”掌柜嘴上不耐烦,却还是接过干果,放了一颗进嘴里。
“哎,管他呢,二皇子那点苟延残喘的势力,我要想要,还用他给,拿这个跟我讲条件,找死。”任子汕满不在乎。
“可是梓潼对二皇子……”掌柜有点犹豫。
“管他们呢,冥府的规矩,生死由主,别说她活着,就是死了,那尸体也是冥府说了算,何况当初她擅自救二皇子,本来就犯错了,鞭刑还欠着呢。”
掌柜翻了这个没人性的大混蛋一个白眼。
任子汕被翻了白眼,有点委屈,嘟囔着“大皇子要暗害二皇子那会儿,她救了好几次,我都没和她计较呢。”
“行了,不管怎么说,这人好歹是个皇子,梓潼表明身份,他还能对梓潼如此,倒也是真情,倒不如成人之美。”掌柜思量着。
“啊……那我冥府威严何在啊……”任子汕可怜兮兮地看着掌柜。
此刻,站那的狱卒都有点晃动,尊主……您在掌柜这,哪来的威严啊。
掌柜不理他,转头对狱卒说,“你告诉二皇子,他说的我们答应了,不过不是看他家的势力,而是看在梓潼的份上,你也告诉梓潼,她从此不再是冥府的人了,随她去吧。”
狱卒抬头看任子汕,冥府规矩严苛,入了冥府就像入了地府,有来无回,这说放人就放人,真的可以吗?
任子汕一脸无所谓,好像根本没听见一样,殷勤地给掌柜倒茶。
“去吧,辛苦了。”掌柜看狱卒犹豫不决,开口说。
狱卒一看任子汕没有任何不满,低头应是。
“委屈你了,好好的一个堂主,却去干了看人的活。”掌柜对狱卒说。
狱卒是冥府的一个堂主,按道理这种在牢房里监视加保护的活,根本不需要他去,但是现在属于非常时期,任子汕为了帮掌柜更好地实行计划,把大部分的冥府干部都调过来了。
“掌柜客气了。”狱卒行了个礼,离开了,心里一点也不委屈,全冥府都知道,自家尊主爱美人不爱江山,看看尊主那个样,自己当个狱卒算什么,前几天还看见右护法在街上卖糖葫芦呢。
狱卒走后,掌柜对还在剥干果的任子汕说,“对不起,我不该干涉你冥府的规矩的。”
任子汕一脸无所谓,“没事没事,你随便干涉。你要不喜欢他们,我明天就让他们都解散。”
掌柜本来心里有点愧疚,被任子汕这么一说,也不愧疚了,在这个大魔头手下工作,还不如解散呢。
任子汕敏锐地察觉到了掌柜的愧疚心里,立马得寸进尺,“那……你要是真觉得对不起我,你……你今天让我在你房里睡呗。”
掌柜一记眼刀过去。
任子汕垂死挣扎,“我……我睡地上就行……”
掌柜拿起小盘里剥好的干果,一颗一颗慢慢吃着。
任子汕楞了楞,“你……这是……这是同意了?!”
掌柜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幸福来得太突然,任子汕有点激动,“你,你真同意了?那我今儿晚上真睡这了!你不许反悔的啊。”
“再废话你就去睡大堂。”
“嘿嘿嘿嘿,不废话,不废话,你吃干果,吃干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