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安排好了家里,安排好了师弟家里,安排好了一切,直到不得不走了,才离开。
再后来,开了徐记酒家的掌柜,不知为何,隔三差五,掌柜就会上台唱上一曲。
也许在戏里,掌柜就能忘了一切,忘了自己是谁。
而掌柜的情绪,也越来越难以捉摸,就如同每天带着不同的面具,而面具下面,却是体无完肤,鲜血淋漓。
掌柜不再提起挚友,任子汕也更不敢提。
掌柜也不再叫他师兄。
任子汕以为,两人会一直这么下去。
直到一次,挚友忌日,长久以来,掌柜一直压抑着自己,大概是那次实在无法抑制,掌柜抱着酒坛买醉。
任子汕得知了,赶过去看,一看掌柜那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心疼极了,心胸怒气和妒火上涌,抢过他的酒坛一通狂饮。
酒Jing的作用下,任子汕大着胆子,伸手抱住了掌柜,头埋在掌柜脖颈,掌柜想推他,却发现自己脖颈处渐渐shi了。
推他的手垂了下去,掌柜任由任子汕抱着他。
早就没了喜怒哀乐的感觉的任子汕,那一次无声地哭了个痛快。
渐渐停住泪水的他,借着酒Jing的麻痹,决定和掌柜摊牌。
看着掌柜,犹豫着开口,“我……我知道你忘不了师弟,但是,我,我对你……”
“师兄。”掌柜的一声称呼,彻底震醒了任子汕。
师兄……师兄……没有师弟,哪来的师兄,果然他还是不行。果然他还是走不进这人的心。
掌柜看到任子汕渐渐恢复,也没再多说。
任子汕不死心,苦笑道,“真的……只能是师兄了……”
掌柜低头,“师兄,我感激师兄对我的大恩,只是我此生,怕是当不起师兄错爱……师兄若是……”
“好了,别说了。”任子汕打断他,任子汕知道他要说什么,掌柜要拒绝他,如果再说下去,掌柜会说他愿意以其他方式报答。
报答?他任子汕难道图的是报答……
任子汕揉了把脸,“今日是我喝多了,说了胡话,别往心里去。”
掌柜低头不语,轻轻地摇了摇头。
任子汕拎着酒坛子走了。
两人之后就没再提起这个事,就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任子汕依旧宠着掌柜怕着掌柜,掌柜依旧平日里风平浪静,夜里独自垂泪。
时间也许是最好的良药,掌柜可能是有了目标的缘故,渐渐比原先有了Jing神。或者说,越来越疯癫了。
不过任子汕与掌柜的相处,也越来越融洽。
两人都格外珍惜对方,他们心里清楚,他们俩是彼此唯一的慰籍。
所以此刻,掌柜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这不是第一次这样了,之前他也想要和任子汕说清楚,他不愿任子汕这样一直对他,他不忍心,甚至有些害怕。每每到这种时候,他都觉得心如刀割。
任子汕看到掌柜不再说了,也松了口气。
他知道掌柜要说什么,掌柜只要叫他师兄,那么就意味着拒绝,意味着界限。
他不想听到,哪怕他心里非常清楚,他也不想听到掌柜说。
过了一会儿,任子汕先开口,“我刚才从太子那边过来,唐沐那孩子听说夷国公主来提亲,脸色都不对了。”
“他是担心夷国公主嫁给太子。”
“嘿,那个小醋坛子。”
“不全是因为这个……夷国和大华的关系微妙,谁都不知道接下来会怎样,这夷国的公主,是个烫手山芋。”
“哦……”
“我总觉得,夷国这次的事,不会那么简单,你我都知道这公主烫手,这夷国怎么还要将这公主嫁过来?又嫁给谁合适呢?”
“夷国的眼线说,这夷国的公主倒是神秘,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连夷国的一些宴会都很少露面,怎么突然间这就要嫁人了。”
“这事来的蹊跷,先等他们到了再说吧。”
“嗯,行。”
两人一时无语,气氛有些尴尬。
“我……”
“你……”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任子汕挠头,掌柜眼帘低垂。
“那个……”
“其实……”
两人又同时开口,同时停下。
任子汕夹筷子菜,填到嘴里,表示自己没法说话了,你先说吧。
掌柜看着任子汕吃菜,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么一折腾,一时间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了。
任子汕一口菜吞下,掌柜还没做好准备。
任子汕看掌柜为难,心里叹口气,说“我过几日要出去一趟,可能得有些日子才能回来。”
“帮里的事?”
“嗯。”
“我也能帮你的,如果有事,你可以说,我虽没有武艺,但是出谋划策……”
“别,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