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到两个月,就从一个小圆球长成了一个大圆球。它是一只真正的善解人意的小狗狗,就像宋昱粘着孙远均一样粘着宋昱。
所以当看到自己的小主人把孙远均带回家时,它就开心的接受他的另一个小主人。它撒着欢的往孙远均的怀里钻,欢快地在房间里跑来跑去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可是当两个主人都在呼唤它时,它的狗生第一次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难题,它向左边宋昱的方向望了望,然后又望了望右边的孙远均,摇了摇尾巴,发出了“呜呜”的难以抉择的叫声。
那可怜的小模样逗得宋昱和孙远均哈哈大笑。宋昱上前一把把浪仔抱了起来,结束了它的尴尬,摸着它的头,浪仔舒服地打着呼噜。
宋昱向孙远均笑:“浪仔喜欢你呢,和我爸妈都没这么亲。”言语之间,只有高兴,丝毫没有主人的地位受到威胁的不满。
吃饭的时候,孙远均从好几个方面论证了宋昱不回老家读高中的好处,毕竟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个。
宋昱的妈妈耐心的听完了孙远均的话,她一向都对他印象特别的好,为宋昱能交到这样的好朋友感到高兴。
“要不是我和他爸工作调动,我也确实不想让宋昱转学,毕竟他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生活,又有你这样的好朋友。”
宋昱的妈妈把孙远均当大人一样,认真地陈述了他们为什么要工作调动的原因。原来,宋昱他爸这些年来,在这个国有企业一直兢兢业业尽职尽责,但一直都是一个小技术人员。现在老家,正好有个新厂需要这方面的人才,并且提供的待遇很优厚,这个厂的厂长又正好是他的堂哥,人一辈子,很少有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机会了。毕竟宋昱爸爸已经快要四十岁了,这很有可能是人生中最后一次拼搏的机会。
孙远均听完了阿姨的话,然后就看见旁边默不作声的宋昱,眼神已经黯淡下来了。他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改变局面了。
他们还都太小,成人的世界,有许许多多的游戏规则,他们都不懂得,也无力对抗。
眼看就要面临了一场可预期的离别,宋昱眼里的哀伤显而易见。就连孙远均的成绩都罕见的掉出了年级的前二十名。他最近上课的时候都没有听过课,老是在想着什么时候可以翘课可以带宋昱出去,去T城那些他们曾经很想去但是没有时间去的地方疯玩儿。
十一月份的T城已经开始冷了,人们出门的时候要穿上大衣,带着手套,早晨和傍晚,每当骑车穿过金黄的法国梧桐叶子洒满的马路,孙远均都要想起“一叶知秋”这个词来,还有一个月宋昱就要走了,这种数着日子过的感觉真他妈的伤感啊。
但是孙远均就是孙远均,任凭心里怎么伤感,他的脸上硬是看不出一点哀伤。从他知道宋昱一定要回老家的这一个多月来,他忽然好像突然醒悟过来,他之前到底浪费了多少时间。如果不能和最想一起的人在一起,成绩再好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宋昱本来就和他不一样,等于是自己强行插手了他的人生。
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再强制性的监督宋昱的学习,他带他去玩最新出的网络游戏,他通宵达旦的教他弹吉他,正午的阳光下,在没人的Cao场上陪他打篮球。总之,他满足他之前一切来不及满足宋昱的愿望。他要尽可能的让他快乐,私心不能说没有,他想让宋昱不要忘记他,或者说不要那么快忘记他。
直到那个叫袁菲的女孩又一次出现在自己面前,孙远均才意识到自己在说出那句类似于要交往的话之后,一次都没有找过人家,也没给过人家任何交代。
对此,他的心里充满了抱歉。
袁菲倒是没有责怪他,她拿出了一个很漂亮的透明玻璃小瓶子,里面装满了颜色各异的纸叠的小星星。那个年代的初中高中女生乐于自己做手工,好像自己的一颗晶莹剔透的少女心,自己对于那个暗恋对象的难以言喻的情意,能够折叠进这些色彩斑斓的纸里。
孙远均不敢接这个看起来很轻却又沉甸甸的瓶子,他觉得这玩意里装着一种叫爱情的东西。
他当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答应了这女孩交往的要求,可是如今要拒绝她的真相也同样难以启齿。
袁菲见他不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这么久不联系我,我也知道你的心意了。这个不是给你的,是给宋昱的。”
“宋昱?”
“对呀。合唱团那个特别可爱的小弟弟呀。”
“对呀,是很可爱。你们认识啊?”
“不仅认识,关系还很好哦。我听说他要转学了,又不知道他的班级是哪个,就想到你和他不是走得近嘛,你帮我转交他呗。”
望着那扎着马尾辫的聘聘婷婷远去的背影,孙远均在想着,宋昱什么时候交了个朋友,竟然没有告诉我?
没想到的是,在学校走廊里发生的这一幕,正好被孙远均的班主任老秦给看到了。老秦今年四十多岁,当了一中十几年尖子班的班主任。对于孙远均这种要考北大清华的重点培养对象,本来就关注得不能再关注。自从期中考试他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