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这局面是否会真如你所愿?”在世乐或者说祖洲的历史上,每一个政权的更迭都会带来无尽的鲜血与白骨,就算在几百年前的临和朝,临和帝先发制人控制住大半世乐才,用几百人的牺牲换来了他的政权,但是在世乐七千多年历史里,这是仅有的一次。何况,眼前的云柏舟已经不是初见时温文尔雅的帝国少帅,他已经露出了獠牙利爪,要吞掉整个世乐!整个沧落!
“若我没铤而走险的决心,又如何敢走下这一步?”云柏舟感觉到压住自己的力道又沉了一份,他对泽风拓的武力清楚得很,能在沉沧四大修罗之一的泽风拓手中脱逃的机会微乎其微。自他接任情报局以来,他就将泽风拓和沉沧的资料全部翻出,然而不知为何,在帝国这个最重要的情报机构里,关于泽风拓,关于沉沧的资料却是少之又少,云柏舟总感觉有人把关于沉沧的资料隐去,他曾查过墨隽,但墨隽接手以来关于沉沧的资料这么多,云柏舟追查下来最后的结果是从帝国建立之初就没人对沉沧的资料进行收集,云柏舟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一个连小孩子都知道的颠覆政权的组织却在帝国的情报局里只留下了只言片语,云柏舟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何。
“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逆世而行最终会有几人跟随?到此为止吧。”泽风拓目光定在云柏舟的脸上,这个男人一直都心高气傲,但他却把所有锋芒藏了起来,因为他的心底有巨大的仇恨,谁又能猜中那休眠的火山何时会喷发呢?
“你是在叫我停手么?”云柏舟忽然轻轻地叹了一声。
“是,停手吧。”泽风拓见云柏舟眼神中浮起一抹氤氲,手中的力道也松了些,现在他才能够好好地打量被他压制住的人,三个月不见云柏舟反倒清瘦了不少,在帝国呼风唤雨的人并没有比谁过得舒畅,泽风拓松开手,轻轻地划过云柏舟的脸颊,他不由得低下头去,两人间的鼻翼相贴,对方的喘息声清晰入耳。“我许你一个帝国,要不要?”
“你怎么许,又何来国呢?”云柏舟没有躲开泽风拓贴上来的唇,三个月不见猛然再见泽风拓,他发现自己对泽风拓的思念愈加疯狂。云柏舟试图用忙碌的工作来让自己忘记云柏舟,试图让自己把这个疯狂的念头给忘掉,云柏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他也真的做到了,可一见到泽风拓他心底深藏的那股疯狂就喷涌而出,他知道自己遇上了这辈子都可能无法摆脱的人。
“我许你我的一生,我就是你的国!”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泽风拓用力地吻住云柏舟,他能给云柏舟的只有这些。
沉溺在泽风拓的深吻中,云柏舟的脑子却越发清明,泽风拓这是要把一生都给他么?一个沉沧的杀手把自己的一生都暴露于帝国的太阳之下,泽风拓疯得可比自己厉害。
“答应我。”泽风拓解开了云柏舟领口的纽扣,舌尖在云柏舟的下巴处打了个圈,他又重新抬起了头,对上云柏舟沉醉却又锐利的目光,心下一突,复又伸手将云柏舟身上的军装撤下,“答应我……”
云柏舟仰头望着天花板上悬着的日光灯,原本明亮的灯光忽然变得晦朔不明,云柏舟觉得自己犹如溺入水中,他越是挣扎就越加徒劳。
朱紫阙打了个大大的哈气,蔺衣深替朱紫阙把羊绒被子拽回了他的身上盖住,这个人连睡觉都不老实。他们被情报局请来了已经过了三天,这三天里朱紫阙过得反倒比在家里还惬意自得,使唤起情报局的人来更是娴熟。蔺衣深看了一眼站在床头冷着脸的一圈西装笔挺的情报局工作人员,一个个脸上都是恨不得立刻把朱紫阙这尊大佛给打发走的表情,蔺衣深深表“同情”。
“衣深你这是什么表情,我又不是压榨他们的工头。”朱紫阙瞥见蔺衣深的表情,不满地说。
蔺衣深也不收起他的表情,他俯身在朱紫阙的脸边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才说道:“我说,都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你再不起床我就掀你被子了。”
“你敢!”朱紫阙立刻从床上跳了起来,开始挥手赶人,“我在这里与外界又不通,要这个没有,要那个没有,只能吃吃睡睡,我就老实地吃吃睡睡,这也不行了?”
被朱紫阙叫进来服侍的情报局工作人员见朱紫阙赶人,巴不得赶紧远离,他们立刻从跑离了朱紫阙的房间,每个人都松了一口气:总算可以离开这个人了。
待人都跑光了,朱紫阙反倒惬意地倒回了身边的沙发上,朱紫阙问:“看了我三天了,我就不信他们明天还会继续来问。”
“您也收敛点吧,毕竟这是他们的工作。”蔺衣深对这个“无良”的老板翻了个白眼。
“怎么,现在难道是我不对了?”朱紫阙见自己人都抱怨自己,翘起了二郎腿,更加无所谓地说,“他把我关在情报局无非就是怕我在他搞事的时候搞事嘛,朱家虽然是我做主,但是……大家又不是木头人,我能把他们搬到哪就到哪的,把我关起来云柏舟就不怕朱家人造反啊!”
蔺衣深耸了下肩:“有您在他手上,朱家人就算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们也会乖乖收起家伙的。”
“为何?!”朱紫阙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