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要如何取舍,就由泽风拓自己决定。
当真是一个棘手的问题,泽风拓心底冷笑。
一壶茶又喝完,当即有云家的随从上前来换茶,第二壶茶沏好后,云芷兰又吩咐随从将一盘粉色的甜点端在了石桌上,邀泽敬之和泽风拓一同品茶。
“青茗喝多了口中会泛苦,两浇茶水过后最好配以甜点入口,可以冲淡缓和口中的涩味。这是云渊的樱桃粉饼,就着青茗吃是正好。”云芷兰自己拿了一块咬了一口,说道。
泽敬之也拿起一块樱桃粉饼吃了一口,泽风拓向来不怎么爱喝茶,刚喝了几杯觉得口中发涩,如今有甜点可以冲掉口中的寡淡,他倒也不犹豫,直接拿起来就吃掉了一块。口中樱桃香味瞬间将苦涩的茶味冲淡,泽风拓心情也好了些,人人都说吃甜食能够让心情变好,果然如此。
云芷兰毕竟是女人,知道谈话前要调整好地方的心情,这话题才有继续下去的节奏。见泽风拓的神色稍微缓了一些,云芷兰将吃了半口的樱桃粉饼放在茶碟上,直接对上泽风拓的双眼,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谈正事了么?”
泽风拓舒朗的眉头微微一挑,原来刚才坐这里喝了两壶的青茗只是个开场而已,真正的□□还没开始。
泽风拓端直了身子坐正,向云芷兰颔首:“老夫人请说。”
泽敬之继续咬着樱桃粉饼,他就好像是个闲人一样,根本就不去管身边两人的话语,只是专心致志地对付手中的甜点和石桌上的茶水。然而他微垂的眼中,浮起一抹亮色。
世乐首都沧落近市中心一座古色古香的茶楼里,坐在二楼窗边的三十多岁的俊秀男人把茶盖搁在茶杯上,挑着一双桃花眼转头看着楼下悠然踱步而来的温雅男人。
朱紫阙故作长长地叹了口气,对着身后的一个西装笔挺的三十多岁的英武男人打了个响指:“去迎一下云少帅,别弄出太大的声响来。”
男人只是点了下头转身就走向楼梯口。
茶楼的中央辟了一块十平方米的红色戏台,戏台四周廊柱上原本垂下的红色绢布被人撩到了廊柱上缠好,戏台中央今天搭了个说书的台子,散仙楼里的客人们都是些上了年纪的老人,鲜少有像朱紫阙这样前来捧场的年轻人。
按照朱紫阙的身份合该是坐在包间里听的,但是朱紫阙却不喜欢,他要的就是与别人一起听的热闹感,一个人坐在包间里太无趣,也没什么氛围。楼下的戏台上今天说的是三千年前素照帝一统祖洲时期身为沉沧泽首的世乐御将军顾茗澜与敌国炎崆靖烈侯墨敬之雪夜煨酒的故事。两个敌对的人在两国开战前还坐在同一处赏雪煨酒,不过这其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后人都已猜不到。说书人说得声情并茂,两个年少相识的男人因为国仇而不得不对立而处,想到靖烈侯最后的结局,朱紫阙不由得唏嘘而叹。如果炎崆的国主目光远些,心胸宽广些,留墨敬之一条命,兴许世乐与炎崆还有一搏的机会,然而历史总是无法改变的。
朱紫阙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点在茶盖上,约莫过了一分钟,一阵脚步声传来,朱紫阙抬头对上迎面走来的云柏舟,站起身邀云柏舟入座。
“衣深,给少帅沏壶茶来。”朱紫阙坐下前对去迎云柏舟来的英武男人吩咐道,英武男人点头应了声又转身折下楼去给云柏舟端茶。
云柏舟今天换了一身白色的军装,自从他接任天羽军统帅后,影月军的军服就被他换下来了。毕竟他现在是天羽军的最高统帅,而影月军云柏舟只是少帅。在沧落,人们都已经习惯喊云柏舟为少帅,以前这个称呼是称呼为影月军少帅的云柏舟,现在仍旧称呼云柏舟为“少帅”,乃是因为在现在的世乐人眼中,云柏舟是接任云清旬的唯一人选,喊他一声“少帅”是尊敬云柏舟。而云柏舟对这个称呼并不反对,相反他说若改变了称呼,反倒有些不适应。
所以朱紫阙仍旧喊云柏舟为“少帅”,至于是哪种意思,云柏舟也不在意。
“我记得素照帝时,那位炎崆的年轻国主就叫墨衣深。”云柏舟坐下后,目光对向的是楼下中央的说书台。
朱紫阙笑笑:“同名而已,可不同姓,他姓蔺。”
“蔺?他是蔺雪的什么人?”蔺姓在沧落虽不如四家姓,但也是一个古老的家族,自元始帝起就一直往来于祖洲各国之间,起初是倒卖药材,后来又倒卖兵器,逐渐发展为祖洲大户人家。后来蔺家出了一位颇有作为的年轻人,替景文帝革定世乐财税,蔺姓成为受世乐皇族认可的大族。世乐帝国建立后,蔺姓家族仍旧活跃于祖洲之上,现任家主也是个女人,不过比云芷兰年轻许多,名叫蔺雪。
“不是本家的人,只是旁门偏支,要算的话应该是蔺雪的侄子。”朱紫阙话刚说完,蔺衣深就走了上来。
蔺衣深把茶水放在云柏舟面前,而后退到了一旁。
云柏舟手指轻轻碰了下茶杯,水温适中,索性揭开茶盖,滤去茶末抿了一口。
台下正说到顾茗澜雪夜之中剑指墨敬之,观众们皆凝神屏息等着说书人继续往下说。坐在二楼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