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给捡到了。云芷兰身手摩挲着这枚影月军徽,笑了笑:“这枚军徽我本来是想给你父亲的,既然在你手上,那你就留着吧。”
这次换成云柏舟怔愣了,虽然他是影月军的少帅,但也只能调动沧落城范围内的影月军,出了沧落城外,他的影月军少帅身份对影月军并没有什么用。这枚影月军徽才能调动帝国内所有的影月军。
“我能问您一个问题么?”云柏舟并没有去接云芷兰递来的影月军徽,他看着云芷兰,想从对面的老人眼里看出一份慌张来,可他却失望了,云芷兰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慈爱,在云芷兰的眼中,云柏舟就是她的孙子,影月军少帅或者说天羽军元帅都与云柏舟无关。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派齐曼去杀你?”云芷兰见云柏舟不愿去接这枚影月军徽,直接把影月军徽推向了云柏舟,“我为什么要杀你呢?你是我的孙子,是宽绰唯一的孩子。”
“可您的确是让齐曼炸了那座军工厂。”云柏舟压制住了胸中的怒气,到了这个时候,云芷兰仍旧不肯承认。
“是我炸了那座军工厂么?”云芷兰摇头,“齐曼出现在那里的确是我授意,那五十人的军队也是我安排的,但我不是要杀了你。”
“那你要杀谁?”云柏舟话刚出口,就意识到了云芷兰要杀谁,“泽风拓?”
云芷兰点头,却什么也没说。
泽风拓是沉沧的人,云芷兰对泽风拓下杀手理所该然,这一切听上去都顺理成章,可云柏舟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您知道他的身份?”云柏舟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乱。
“不止是他,墨隽、叶晨晨还有你的小伯父,他们都是沉沧的人。”云芷兰手指在影月军徽上点了点,“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和沉沧的人走在一起,但是他们接近你的目的我却清楚。沉沧啊,几千年过去了还想着颠覆世乐,真是死而不僵啊。”
听到云芷兰将自己熟悉的人的名字一一报出来,每一个名字都叩击在云柏舟的心口,云柏舟的神色沉了一瞬,复又恢复了平日温和的面容,云柏舟笑道:“您是不是还想说我的母亲也是沉沧的人?”
“她的确是沉沧的人,而且还是沉沧要保护的泽氏一脉的人。”云芷兰并没有否认。
“那你还把我接回来?”云柏舟问。
“我本来也不打算把你接回来,可当我知道你的母亲一直把你保护得很好,从没告诉你她的身份,也没告诉你沉沧的一切我才打算把你接回来。”云芷兰得直言不讳让云柏舟一点也不好受,“宽绰是我的孩子,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人人都说暮归比宽绰优秀,但是我知道,宽绰只是没用心,他学什么都很快,就是他不懂得怎么去做好一个继承人。你和宽绰很像,又却不一样啊,柏舟。”
云柏舟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桌上躺着的那枚影月军徽,觉得实在可笑。他的母亲把他藏得那么好,终究还是被人找到,他的母亲不愿他涉及政坛,他终究还是走上了这条路。如果母亲活着,是否会对他失望透顶呢?云柏舟想,不止他的母亲,就连他的父亲也会对他失望的吧。
第50章 理由
“那在最高法庭上您为什么不说?”云柏舟轻轻抚摸着那枚白色的影月军徽,问道。如果真想云芷兰说得那样,那在最高法庭上云芷兰明明可以把真正的原因指出来,为何在最严峻的时候云芷兰没说,反倒在现在云芷兰才说?
云芷兰从云柏舟的表情上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云芷兰吃饱了,她搁下筷子道:“沉沧并非表面那般简单。”
云柏舟蓦然抬头看向云芷兰,他还是不懂。他知道泽风拓接近他的目的不仅仅是为了洗刷沉沧在新年夜暗杀一事上的嫌疑,泽风拓接近他肯定还有其他原因,可他到现在还没看出来。所以泽风拓现在仍旧徘徊在他身边,他索性就让泽风拓呆在自己身边,泽风拓总有一天会露出端倪。
“我刚说的那几个人你发现他们的身份有什么不一样?”云芷兰毕竟是纵横在帝国权力中心多年的人,看的、想的都比云柏舟多。
云芷兰刚说只说了四个人,叶晨晨和泽风拓是不属于帝国权力中心的人,而云芷兰说到云翊和墨隽的时候,云柏舟心中着实一突,他没想到云翊和墨隽也都与沉沧有关。
“小伯父和墨隽,他们为什么会和沉沧有关?”云柏舟疑惑,沉沧这个组织从古至今都想要颠覆世乐的统治,恢复水国即白泽的统治,可自从七千年前白泽国灭至今,这好像已经成为了虚无缥缈的神话一般。在世乐的统治者或者说世乐人的眼中,白泽已经是七千年前的国家了,比之南浔、炎崆和北漠的历史都要短。而这样一个绝望的国度,居然还留存着一个七千年来不断与世乐作对的组织,沉沧也可以说是近乎神话一般的存在了。
但是,为什么云翊和墨隽都会与沉沧有关?
云翊是世乐统治者的家族的一员,虽是远房偏枝,身上流的却是云家的血脉,云翊为什么会和沉沧的人走在一起?一个月前在睢阳云翊和泽风拓一起离开的画面又浮现在了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