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挪头,又带动到了伤口,疼得整张脸都扭在了一起。叶晨晨“噗嗤”笑出声来,把玻璃杯丢在床头柜上,摇头说:“你啊,自小就不听任何人的话,叶姨是为你好,你这伤就只有靠你自己养,现在外面封锁戒严,请医生都别想。”
“这么快?”泽风拓心中一凛,军工厂被炸才过了不到一天,苍凛的速度居然这么快,能够从沧落直接赶来坐镇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叶晨晨吐出一口烟,泽风拓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泽风拓想什么叶晨晨都能直接看出来,何况她本就是沉沧安排在睢阳的暗桩,知道的自然也比泽风拓多,“苍氏家主被人暗杀受了伤,正在全城戒严抓人,有消息说是分家人干的,现在我们进出不方便。”
泽风拓点了下头,没想到苍玡居然还活着,他在被云柏舟送上车前询问过云柏舟有没有看见苍玡和小周,云柏舟摇头说不知道,泽风拓想苍玡和小周十有八九已经随着军工厂消失了,没想到他们居然逃了出来。
“云……送我来的人呢?”泽风拓不确定叶姨知不知道云柏舟的身份,下意识地隐藏了云柏舟的身份。
叶晨晨弹了下烟蒂,又吸了一口烟,眼睛里有亮光:“你说的是那个帝国少帅?”
泽风拓愣了下:“叶姨您知道啊?”
“哼,你以为不向上报我就不知道?”叶晨晨轻轻戳了下泽风拓的脑袋,像是教训孩子的母亲,无奈又心疼,“你啊,总是这么自作主张。谁让你去沧落了?谁又让你跟帝国少帅扯上关系了?”
泽风拓闷头不语,他自小是孤儿,叶晨晨一直像母亲一样照顾着他,泽风拓也早把叶晨晨当母亲看,叶晨晨责备他,他从不还口。
叶晨晨叹了口气:“叶姨不会说,叶姨也不会把他给交给沉沧,你放心吧。”
“谢谢,叶姨。”泽风拓抬头看着叶晨晨,一脸诚恳。
“别谢我,要是换成其他主事也跟我一样。”叶晨晨抽完了一根烟,屈指把烟头弹在了烟灰缸里,她又摸出了一根烟抽了起来,氤氲雾气缭绕,把妖娆的女人浅蓝色的眼眸遮挡,也遮挡住了女人眼底藏着的一抹伤感。
泽风拓看见了叶晨晨眼底隐藏的感情,他没有好奇,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没经历过,经历过的人又通通将它埋葬,既然已经被经历过的人掩埋了,又何必残忍地掘开?
“柏舟现在在哪里?”泽风拓记得在他昏倒前,云柏舟拼命地踩着油门,驾驶着墨隽的黑色跑车在崎岖颠簸的山路上狂奔,醒来后他就没看见过云柏舟。
叶晨晨眯了眯眼,挑起唇角:“在隔壁。果然是拥有云氏和泽氏灵魂的人啊,比你还要虚弱,居然还能把你扛到了我家门前。”
泽风拓神色陡变,他伸手握住了叶晨晨纤细的胳膊,紧张地问道:“他有没有事?”
叶晨晨一手打在了泽风拓握着自己胳膊的手上,嗔道:“死小子你找打啊,也不看看是谁从小把你带大的,为了帝国少帅你是要叶姨的一条胳膊?”
“对不起,叶姨。”泽风拓赶紧放手,一脸歉然地向叶晨晨道歉。
叶晨晨摆摆手:“罢了罢了,我见到那小子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这辈子欠了他父母的。”叶晨晨从床边站起身,阳光在她脚边劈下一道光线,叶晨晨把抽了一半的烟塞到了泽风拓的嘴里,“他现在跟你一样需要睡觉,等你能下床走动的时候,他差不多也醒了。”
“叶姨你没骗我吧?”泽风拓叼着烟吸了一口,却被烟呛得剧烈咳嗽起来,伤口被扯着疼,泽风拓刚松开的眉头又拧在了一起。
叶晨晨气得大骂:“我还是欠了你的!”
苍玡□□着上半身趴在床上,小周坐在床边正在给苍玡上药。他们刚与云柏舟和泽风拓分开的时候就发现了仓库地下的一个暗道,等他们想要叫云柏舟和泽风拓的时候,那两个人已经冲进了狙击手的包围圈里,想要再冲进来那是绝无可能的了。小周问苍玡要不要去救那两个人,已经钻到暗道里的人坚决地摇了摇头,并且一把拽下了小周,盖上了暗道的盖子。两人在暗道里躲了许久,直到外头传来一阵巨大的爆炸声,过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小周确定四周再无人声才掀开了暗道的盖子,结果两人皆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味,原本一座隐藏在山坳中的军工厂凭空消失,好像从未出现过一样。苍玡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峻的小周面上的表情虽没有苍玡那样夸张,但眼中也满是诧异。
“如果我没受伤我或许会觉得是在做梦,可我受伤了,就是说我真的去过那里!见到过那座军工厂!对不对?”苍玡扭头问小周,一不小心扭到了筋,疼得他直哆嗦。
小周点头:“我们都见过,它只是消失了而已。”
“到底怎么消失的呢?”苍玡左右动了动头,确定自己的脖子还能动弹。
小周想了一下:“只有找到少帅和泽先生才知道了。”
“他们难道不是跟着那座军工厂一起消失了?”
“也许吧。”小周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