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血之前先要验血,等到结果出来才能决定献血者到底有没有资格献血。黄凉羽和松幸然相处的也算融洽,就这么随便聊聊等待的时间也不算长。不过等到真正抽血的时候,那个小护士却有些手抖起来。一看就是个实习生,黄凉羽这还算白得能轻松看见血管,被针头扎了几下才扎进去。而松幸然那边更惨,也不知道是不是肌rou太紧针头卡在里面差点断针。松幸然还笑着让人家不要紧张,结果等真的抽完血后他的胳膊上已经青紫一片了。黄凉羽莫名有些心疼,但也不能做什么,只能看着松幸然没事人一样把袖子放了下来。
虽说是无偿献血,但怎么也能落下个献血证。黄凉羽看着小护士递过来的两个红色小本本,莫名就想到了结婚证书这种东西,狠狠摇了摇头把这个诡异的联想甩了出去。但是松幸然在一边接过来后却对着那证书愣一会儿,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又转头看向黄凉羽。黄凉羽被那眼神看得有些心里冒汗,他总觉得今天的松幸然心事重重的样子。
“凉羽,如果有一件能够颠覆你对我的所有印象的事发生了,而且在这件事之后我还毫无解释的做出了相当于背叛的行为,你会怎么做?”
男人仰着头,一双眼睛映上了清晨天空的清澈淡蓝。而那其中的神色第一次带上了迷茫,像是一个迷失在十字路口等待人来救赎的孩童。
黄凉羽只感觉心口酸了一下,但面上还是保持着一副随意又肯定的神色道:“如果真的发生了的话,不是我会怎么做而是我能怎么做吧?”他知道松幸然想听什么,辱骂、伤心、感到被欺骗或者坚持相信都好,可是他并不会如他的意:“但是事实是我什么都不能做。前辈会问我这种问题,也是因为如此吧?因为那些你在乎的人可以肆无忌惮理直气壮的选择相信选择找你质问到底,可是我不能,不但没有正当的理由也没有资格。”
像是感觉到青年话语之下暗含着的不甘和醋意,松幸然笑了一下开口道:“你大可不必把自己看得那么低,我还是挺在乎你的。”明知道这是个套,可松幸然还是坦然的说了出来:“这下,你可以认真回答了吗?”
你这在乎差多大你知道吗?黄凉羽很想这么问一句,可是他也明白他要这么说出来就确实有点咄咄逼人了。就像他的性格其实一点也不好一样,他骨子里暗含的野性和叛逆让他在明明刻意克制伪装的时候还是会不经意□□出来。。别把他逼得太紧,黄凉羽。
“会选择相信自己啊。”这个答案可一点都不常规,但如果结合他的个性的话还是蛮正常的:“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不可能这么轻易的看错一个人。而且我会用眼睛去看,不止是这一件事,是以后所有所有的事。不管你是再Jing湛的演员,也总会露出实心的那一刻。”其实他这个答案真的只适用于被举例子的松幸然,别的人不管怎样在黄凉羽那里估计也只有一句“管他去死”。
“你不会去阻止和质问?”
“自以为了解比不了解还可怕,除非我弄清楚所有事,否则我不会轻易做这些。”之前在松幸然那里他已经尝够了自以为是的苦头,他怎么可能还在同一个人身上犯同一件错误。
这句话说完,黄凉羽惊奇的发现松幸然眼中那些迷茫的程度其实微乎其微,因为那些难得的情绪转瞬间便消失的毫无踪迹。好吧,即使是一个迷了路的孩童,明显智商也是超出常人而且自立能力独一无二的。他不需要真正有人引导,他需要的只不过一张地图、一个地址或是用来坐车的一块钱。这些就像是黄凉羽的回答一样,充其量也只是起了一点借鉴作用。
正如同这个男人一样,他的不起眼就像一颗野草,生命力自然也像是野草一样。只稍一点水分,便能自顾自的长成一片。只要给他一点恩惠,便能回报百倍。
就像此刻,松幸然轻轻的笑了起来,那笑容越来越大,里面所透露出来的情绪简直超过了他应该给予黄凉羽的极限。七八点的太阳正渐渐褪去苍白释放出该有的热量,哪怕还未真正灼热起来却也晃眼的很。黄凉羽顿时冒出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的潜意识意识到,他和松幸然之间有什么正在消失,而有什么终于可以开始了。
“呐。”男人晃了晃手上的红本本,不由分说的塞到了黄凉羽手中。离开的时候哪怕指腹相触也丝毫迟疑都没有:“这个就给你吧。”
“虽然很突兀,但是想想现在能靠得住的也只有你一个了。”
手上捏着还留有男人温度的纸制品,这句近似夸奖的话来得措不及防。黄凉羽还没来得及高兴,便听对方下一句道:“就拜托你,帮我照看一段时间家文了。”
黄凉羽决定,他还是应该万事都向自己的偶像学习,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讨厌韩家文。
从小公园出来后黄凉羽便被松幸然打发回家休息了,而对方毫无疑问的去了公司。从昨天到现在黄凉羽也确实是累,没有丝毫疑虑的就回了家,然后脑袋一挨床几乎就是昏睡过去了。等他再一次醒来是被电话铃声吵醒的。
黄凉羽这人不仅长得文艺范儿,骨子里也挺文艺的,手机铃声用的是欧洲古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