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碟子放在那客人带来的小孩子面前,眨眨眼笑着说:「这花生米是哥哥送你吃的,别告诉别人喔!」
欢喜得那小孩子咯咯直笑,一双胖胖的小手直接就往碟子里捞。那小二看到孩子咯咯直笑,他自己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了几分,转头和掌柜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掌柜一脸宠溺的笑容。
那鬼脸还没做完,又有旁边几桌客人笑着吆喝:「阿睿,这边点菜!」
那叫阿睿的小二欢快的应道:「哎--来咯!」脚下噌噌几步跑了过去。
李慕泽第一次见到这么讨喜的小厮,不禁有些被他吸引,眼睛跟着那小二。
那小二来到要点菜的客人旁边,还没站定,就一溜儿道:「张大爷您终于来啦,都十多天不见您了,怎么这会还点惯常那几样吗?」
那张大爷笑说:「阿睿有什么好介绍啊?都听你的!」
小二立刻扬眉,「那您可赶了巧了,这阵子醉月可捣腾了好多新菜式呢!讲究调味细腻的么,就有抓炒鱼片、红娘自配、脯雪黄鱼,都是口味浓厚选料Jing细的,包您吃了还想吃第二回!要不来几样闽菜,醉糟鸡、糟汁川海蚌、佛跳墙、炒西施舌、东壁龙珠,这几样都是色美味鲜,和醇、荤香、不腻,吃进去那是个齿颊留香!」
那小二劈里啪啦的一串菜名说出来,连菜牌都没有瞄一眼。那娃娃脸上眉飞色舞,一双大眼睛含笑带喜,脆生生的声音似一颗颗珠子掉在盘子里,唱着菜名时仿佛在唱儿歌,笑容满面如三月春风,谁看了都忍不住也笑起来。那个张大爷明明只有两个人,却被那小二哄得点了六七个菜。
下了单子,那小二又被别桌的客人招呼了过去。看得出这小二极受常客的喜欢,人人都想招他过去说两句,忙得他脚不沾地的在数十张桌子间转来转去,可他仿佛不知疲倦似的,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李慕泽有种错觉,觉得仿佛连阳光都黏在那小二身边嬉戏,他心里忽然咯登一下漏跳了一拍。
直到身边的侍卫恭敬的喊了他数声方才回过神来,他有些尴尬的对来伺候他的小二一笑,随他进了雅间。
李慕泽进了专属自己的雅间坐定了,还是念念不忘刚才那小二,便特意让掌柜的请他过来伺候。
凌睿在醉月楼的常客中人气颇高,经常有人专门指定他来招呼。所以他刚听到掌柜说有位贵客要他过去时,便爽快的跑了过去。
「这位客官……」凌睿一脚踏入门坎,一声招呼还没说完,就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去。
靠,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撞上这煞星了?这家伙怎么不好好待在东宫,出来遛达个屁啊?凌睿在心底咒骂着。
凌睿极不待见眼前这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对于以前还是小蛇的凌睿来说,李慕泽欺负他的恶劣行径简直是罄竹难书,暂且不理那些,这人自己疑神疑鬼就算了,居然还教唆砚亭去怀疑自己,挑拨他们的关系,让两人冷战了将近两个月,这一笔笔的帐写下来都能有一大叠了。
想起来就觉得肝火上扬,凌睿还想找他秋后算帐呢,这太子居然点名要自己伺候他?做梦去吧,别说门儿,连窗都不会有!
想到这里,凌睿黑口黑脸的走过去,往桌子上一摔菜牌,恶声恶气地道:「自己看去,想吃什么说出来。」
李慕泽不敢置信的看着砸在自己面前的菜牌,目瞪口呆。
李慕泽身分尊贵,即便身分没被认出,就凭这身锦衣华服去到那里都是重点讨好对象,何曾被人如此恶劣对待过,第一次「享受」到这种对待的他一时半会还回不过神来。
倒是李慕泽身边的两个侍卫勃然大怒,「殿下面前岂容无礼,你可知罪!」
凌睿从鼻子里哼了哼,充分表达了他的不齿,用不大但也远称不上小的声音嘀咕:「狗仗人势!」
他倒是忘记了自己以前还是小蛇时,是怎样在陆砚亭身边狐假虎威地和李慕泽叫板的。
李慕泽总算回神,他饶有兴味的看着这名不买他帐的小二。眼前的少年一张圆圆的脸拉得老长,跟在大堂上跑腿时那活泼欢喜的样子判若两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极不待见自己。
自己好像也不算穷凶极恶之徒吧,怎么让一个笑脸迎人的孩子转眼就对自己横眉怒目一脸的苦大仇深呢?李慕泽纳闷,但也觉得很有趣。
他挥手让自己的两个侍卫出去,打算独自逗逗这个可爱的少年。
凌睿见到那两个侍卫瞪了他一眼便转身出去,还顺手关上了雅间的门,现在是名符其实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了,回想起这个人的恶劣之处,凌睿立刻好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儿那样浑身寒毛倒竖,死死瞪着李慕泽,脚后跟已经往后挪了一寸,打算有什么不妥立刻夺门而出。
李慕泽看着凌睿那草木皆兵的样子觉得可爱极了,又觉得好像挺熟悉的,想了想,脑子里闪过陆砚亭那条小蛇见到自己也是这么一副样子。想到这里,李慕泽仔细打量凌睿,发现眼前少年那双大大的杏儿眼乌溜溜的好像会说话,菱形的唇微微抿着,倒真和那条小蛇骄纵直率的模样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