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陆砚亭不知个中缘由,只道是自己无意伤了它,便叹了口气,小心挽起小蛇搭在肩膀上,向李慕泽要了件披风遮挡着小蛇,无奈地回府了。
凌睿一路上都昏昏沉沉的,用冰冷的身子感受着陆砚亭脖子上的温暖,一时间竟然分不出今夕何夕,只觉得心底莫名的涌现自己无法承担的哀戚。
尽管当日陆砚亭回神后迅速收回内力,可是凌睿足足瘫了三天才能动弹,还是陆砚亭给他一天三次敷药草,将他那雪白滑腻的小身子敷得乌漆抹黑的。
凌睿一口怒火屈在心头,对陆砚亭还是不瞅不睬爱理不理的。陆砚亭以为小蛇还在为自己伤了它而生气便不太在意,按照以往的经验,自己多哄它一哄,等这小东西好了能活蹦乱跳之后自然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陆砚亭伤脑筋的却是幻化成人的凌睿。李慕泽说的不无道理,自己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可是想到要对那么美好的一个少年动些手段彻查也着实不好受,他暗想也就这次查个透彻给自己一个安心,只要暗中行动不让凌睿知道,一切就当没发生过。
陆砚亭布置妥当后,独自坐在窗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小蛇,想起明日便是五天一次的见面,心里浮现凌睿阳光灿烂毫不虚伪的笑容,一会儿恨不得立刻天亮好去见他,一会儿又想起一到明天就要对他用手段,无论结果如何,自己都不会觉得好受,想到这里他便又只求天色不要亮起来。
凌睿躺在篮子里,冷眼看着陆砚亭,同样也想起明天之约,他翻了个身,这些天压下去的愤怒又一点点的泛起来。
他赌气的想:明天你就干等吧,下下次也干等吧,反正老子是再不拿自己的热脸去贴你的冷屁股了,省得给人安个罪名,跳到黄河都洗不清。
陆砚亭当晚辗转反侧都没能睡安稳,好不容易到了第二天,坐立不安的熬到了中午,暗中吩咐几个暗卫跟在身后,便提早了一个时辰,匆匆出门了。
凌睿看着陆砚亭向来平静淡定的脸微微有些焦躁,心里不知什么滋味。
陆砚亭在相约的地方,冒着烈日耐心的等着,然而眼看时间已经到了,向来准时的凌睿却连影儿都不见,他看着人来人往的集市,耳边尽是欢声笑语和小贩们的卖力吆喝,往日凌睿听到那些别出心裁的叫卖声,总是要拉着陆砚亭咯咯的笑上好一会儿,有时候听不懂方言,也拉着陆砚亭要他翻译,两人总是热热闹闹的逛完整个市集,然而今天陆砚亭心里翻搅着,只觉得吵杂得让人心烦。
太阳从正午的当空高照,一直往西滑落,酷热渐渐散去,橙黄的夕阳洒在陆砚亭的身上。他已经站了足足三个时辰,双眼一直望着凌睿平日出现的方向,他连眨眼都舍不得,怕在人山人海里看漏了凌睿的身影,仿佛只要他那么定定的看着那个方向,就会在下一刻看到凌睿带着灿烂的笑容奔跑过来。
他对自己说,再等会儿吧,只一会儿,一定能见到小七了。
然而陆砚亭还是失望了,待到集市上最后一个摊子都收走之后,他终于明白凌睿今天不会出现了。
陆砚亭叹了口气,这才慢慢的往府邸走去。夜色已经浓了,从街道两边的小楼里透出的灯光,将青石板路上的陆砚亭的影子拖曳得很长很长。
陆砚亭从来没有一天,觉得像现在这么落寞过。
凌睿在陆砚亭房间里,等来等去,等到天黑了才见到满脸倦容的陆砚亭推门而入。他暗自吃惊,咋咋舌,有点不敢相信──虽道他等了自己整整一个下午三个时辰?乖乖,要知道三个时辰就是六小时啊,真这么等下去还不等趴下了?
陆砚亭低垂着眼帘,脸上平静无痕,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凌睿却觉得他的身影很单薄寂寞。
他心里不禁泛起一点苦涩,然而很快又赌气的选择忽视,恨恨的想让他等好了,老子那么真心对你,你把老子想得那么不堪,活该你站断了腿。
这人脸上一套,背地里又一套,谁知道他这么卖力的等自己是不是只为了将自己查个底儿掉。
况且,他转念一想,陆砚亭何等身分的人,真的会纡尊降贵等自己这无名小卒?怕只是等了会儿见自己不来便去干些什么别的了吧!
想到这里凌睿忽略伤感,勉强心安理得的蜷缩着盘起身子睡觉。
陆砚亭这个晚上依然夜不能寐,他一会儿想凌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会儿又想难道他真的是谁派来的人,如今听到风声便不再来了,越想心越乱,好不容易睡着了会儿,还是梦到凌睿。
梦里的凌睿对他横眉怒目地大叫:「你这混蛋,居然怀疑到老子头上!老子要跟你绝交!」说着还不等自己解释,转身就跑走了。
陆砚亭从梦里惊醒,天已经亮了,他抹了抹汗,静静的平息了一下情绪,才起身穿衣。
他边穿衣边回想着那个梦,不由得苦笑起来,若真让凌睿知道了他的举动,依他的性子,绝对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李慕泽问起昨日的情况,陆砚亭三言两语的说那化名小七的少年根本没有来。李慕泽本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