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的七寸,逼它张口放开自己。
凌睿凭着本能扑向香味来源,本以为能大饱口腹之欲,祭-祭自己唱了三天空城计的五脏庙。谁知才刚下口,正要抱怨怎么这食物不但没有味道,还带点铁锈的腥味时,就觉得七寸给人用力捏住,痛得它嘶嘶惨叫,浑身的力气好像给人抽走了,只能徒劳地在那人手里挣扎着。
李慕泽脸上闪过一丝Yin狠,「砚亭,你没事吧?」
陆砚亭加大手上的力道,看那小蛇弱弱的挣扎了几下无法再动弹了,才淡淡地道:「还好,死不了。」
陆砚亭是青州平淮王世子,十岁时进京,一晃十二年没回去过。名义上是李慕泽的伴读,实则是平淮王送来京城的质子和眼线。他知道自己这个庶出的儿子进京之后平淮王根本不会管他死活,所以他来之前为了自保泡了七天七夜的药澡,让自己的身体百毒不侵。
进京后和太子李慕泽相处了数载,发现此人城府、手段、心胸和才能都是君主之材,便倒了戈,和他秘密达成共识,辅助他登基,报酬是将来倘若平淮王反叛被诛九族也好,流放也好,一切都与他无关。
凌睿给陆砚亭捏得七荤八素的,不再作徒劳的挣扎,只得乖乖听天由命。安静下来后听到了李慕泽和陆砚亭的对话,这才吃惊的发现自己居然咬了人。而且一听不得了,自己居然还是条毒蛇。
瞄了瞄捏住自己的男人的手腕,赫然看到两个小小的血洞,顿时心虚起来,用乌溜溜的眼珠怯怯的看着捏住自己七寸的男人。
幸好那人说自己没事,不然凌睿连死的心都有了。
李慕泽抬起自己的袖子闻了闻,道:「居然有人在我衣服上下了蛇香,难怪西域雪蛇会扑过来。」
陆砚亭眯起眼睛道:「真是老虎不发威,当你是病猫。你也该反击了吧。」
「还早。」李慕泽笑了笑,「一条一条的捉鱼实在很麻烦,不如等他们聚在一起再一网打尽。」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倒是人家难得送我们一条稀罕的小蛇,怎么处置?」
陆砚亭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在手里的小蛇上,半晌不说话。
新世纪大好青年凌睿作梦都想不到自己一个菜鸟员警,犯人没捉着一个,倒差点犯下「故意杀人罪」,如今被推上法庭等着审判,不由得惊呆了,傻乎乎的看着握有自己生死大权的两个男人。
李慕泽看了看那条银色的小蛇,只见它好像懂得人话似地知道自己和砚亭正在讨论它的生死大事,乖乖的不挣扎,那双乌溜溜水汪汪的眼珠子可怜兮兮的看着陆砚亭,里面的哀求和服软真是藏都藏不住。他不由得玩心大起,故意道:「这小畜牲不如宰了炖锅蛇羹吧。」
凌睿闻言大怒,立刻张嘴大声地嘶叫抗议起来。陆砚亭巧劲在它七寸那儿-捏,凌睿软下身子痛得直抽气,再不敢造次。
李慕泽一句话引得本来怯怯乖巧的小银蛇龇牙咧嘴,不由得大乐:「砚亭,你看这小东西懂人话。」而凌睿吃惊的那副带着不甘又无可奈何的模样,无疑取悦了李慕泽,他兴致勃勃的提议:「不如把它养起来吧?」
陆砚亭面无表情,额头上的青筋却跳了跳,他略一沉yin,「也好,雪蛇是认主的动物,将它带在身上说不定能找到他的饲主。」
除了李慕泽,没有人知道平淮王世子陆砚亭百毒不侵,敢将天下奇毒雪蛇随身携带着。
凌睿闻言报复性地恶意摇摇尾巴。
真是辜负你的期望了,不是不想帮你,实在是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后一直饿得头晕眼花,根本不知道自己所谓的饲主到底是何方神圣。
陆砚亭被手上的小东西轻微的举动吸引了注意力。他低头第一次打量被自己巧劲捏住的小东西。
只见这条小蛇通体晶莹雪白,好像上好的白玉没有一丝瑕疵,身子柔韧滑腻,冰冰凉凉的,那娇小的头颅上镶着一双水润乌溜的眼珠子,丝毫不见普通蛇类的jian诈狡猾,更多的是一种娇俏灵动的得意和骄傲,正煞有介事地摇头晃脑,那可爱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凌睿还没得意完,陆砚亭从怀里摸了一颗小药丸,-手捏开凌睿的嘴丢了进去。
凌睿如今的蛇身是名副其实的一根肠子通到底,那颗小药丸骨碌碌的就滑了进去。
「嘶嘶!」(你这混蛋喂了我什么!)可还没叫完,凌睿就觉得浑身火烧火燎地痛起来。
陆砚亭将小蛇丢在桌子上,凌睿已顾不得撞痛身子了,肚子里的剧痛让他嘶嘶乱叫,翻来覆去的打滚。
痛来得快去得也快,凌睿体内的那把火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惜饥饿加上疼痛已经让凌睿软软的瘫着身子,只能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儿,胆怯的看着近在咫尺的陆砚亭--火爆如凌睿,被折腾了这么一回,也怕了眼前这个温文的男人了。
李慕泽道:「它怎么了?」
陆砚亭说:「没什么,给它吃了点抑制毒素的药而已。」
「那么小蛇儿现在没毒了?」李慕泽问。
陆砚亭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