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忐忑地等待回应并且还没有那么暴躁的时候,贺鹏轩从公司回来了。
下午的时候小高秘书把移交手续完整了的杭城新小区外前游泳馆地产证书交了上来,贺鹏轩就分了神,总拿起手机想联系梁章。如此再三,贺总很不人道地抛下了加班的全公司,早退了。
梁章心里没底得很,把工作室的门反锁了,贺鹏轩在门外喊他,他就答应了一声。
贺鹏轩见他在忙,就问:“那我把文件和其他放一起了?”
梁章门也不开,说:“好好好,知道了。”
贺鹏轩就去了,满脸笑容去的,但很快现实就给他重重一击!
——保险箱的密码换了。
这对于贺鹏轩而言,不仅仅只是换了密码而已。
梁章在防他。
这比梁章不够爱他,还让贺鹏轩无法忍受。他一颗心就像是从夏天的柏油路上滚到一半突然掉进冰库里一样,一时间体会到心寒和受伤的滋味。他狠狠甩上床头柜,几乎没控制住发脾气要和梁章问个明白。但他……没敢迈出这一步。
不是不想,是没敢。
他怕撕开这层遮羞布的后果是他承受不起的,他怕这个答案要用他最重视的一直努力握在手心的东西去换。
得不偿失。
贺鹏轩最后的一点理智,让他强行压下了伤心和暴躁。
在盛怒的时候他忍住了,此时此刻梁章站在他面前,关切又着急地追问他,贺鹏轩虽然觉得心脏一缩一缩的疼,但也成功压下了一瞬间涌起的冲动。憋回了到嘴边的质问,贺鹏轩只是笑笑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生母来找我要公司的股份当赡养费而已。”
昨天,贺鹏轩十来年没见过面的生母确实找上门来。
不过贺鹏轩根本没拿她当一回事,话都没听她说完就让保安“送”她出门了。事后稍微查了下,就知道她急着用钱是因为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妹妹和她丈夫挪用公款,在股市赔了一大笔填不上这个窟窿。贺鹏轩对此事一笑置之,没想过要管他们的烂摊子,也完全没被影响心情。
然而这个理由,贺鹏轩知道足够说服梁章了。
梁章珍惜他爸妈,当然不会认为贺鹏轩嘴上说了对生母不在乎就是真的不在意,看他笑得这么难看心疼得不行。
“这什么人啊,你别理她。”
梁章不会安慰人,抱了抱贺鹏轩,又发现他的手受伤了,心焦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搞得?你怎么也不处理一下,不知道疼啊?”
气性上来自己砸墙砸的,贺鹏轩显然没法说实话,深吸一口气,他故作轻松地说:“回来的路上情绪不太好,开车的时候不小心擦了一下。”
“卧槽,贺鹏轩你他妈找死——你就不会让司机送你回来吗!你真是气死我了!”
梁章边骂边拉他下楼要去医院,管家也被吓得不轻,见贺鹏轩不肯去医院,忙给家庭医生打电话。一通忙活,等他的手包扎好了也确定没有其他问题,梁章才松了一口气,跟管家一老一少不断教育贺鹏轩开车的安全规范。
贺鹏轩听着听着,心里那股不知道往哪儿发作的气,团巴团巴被塞进了一个角落里没了存在感,他总算恢复了冷静。
晚上梁章拿保鲜膜把贺鹏轩手上绑着绷带的地方层层包裹起来,领他去洗澡。
两人泡在浴缸里,梁章让他趴着亲自动手给他洗头。
手指在泡沫里按揉,梁章在贺鹏轩背后找了半天措辞,才开口说:“贺鹏轩,你心里要是难受你可以跟我说说。我没法帮你但也可以帮你一起分担,对吧?你那个妈我是没法形容了,这种极品百年不遇,你倒霉碰上了没办法,只能学着无视她。她除了生下你,没养过你,爱过你一天,你也对她没有赡养的义务,谁也不欠谁。她说的那些话,你就当是放屁,以后给保安提个醒,她要是还敢来直接找人把她拖出去,眼不见为净。”
“嗯。”
梁章的动作很小心,像是呵护。贺鹏轩心里此刻很平静,微笑着转头看他,才要说话,梁章就卧槽了一声:“闭眼,闭眼!”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贺鹏轩被辣的眼睛都挤在一起了,梁章一边扯淋浴头一边啼笑皆非地骂他:“你是不是sa?你说话要用眼睛的啊?先等让我把泡沫冲掉,别乱动。”
梁章一边冲水一边抹他的脸,又扯毛巾给他擦脸,“眼睛睁得开吗?疼不疼?”
贺鹏轩揉了揉眼睛才睁开,双眼已经完全发红了,梁章一边骂他活该一边想笑,又凑过去给他吹眼睛。贺鹏轩忍不住抱他,用力地吻他,梁章边笑边躲,“发你丫的情,小心你的手,别给弄到水里了。”
贺鹏轩不依不挠,梁章也没法抗拒他,不一会儿就变成从犯主动抱着他亲吻起来。
迷得晕头转向的,等被疼得一哆嗦梁章才发现这家伙心急火燎到草草弄了两下就……了。他的法式深吻还没结束,梁章叫都叫不出声,眼角沁出豆大的泪水,指甲紧紧扣住他的蝴蝶骨缓解,被松开了才求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