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一样贴在光头身体上。
在超过半数的人都或多或少带着辐射造成的伤的今天,这两个女人竟然还跟以前一样肤如凝脂,每一寸肌肤都完美无瑕。
“头,你说怎么处置这不知好歹的小子?”有人问。
陶远航匍匐在太师椅前,光头一只脚踏在他脑袋上用力碾动,地上有细小的砂砾,一粒粒钻入rou里,陶远航半边脸颊血rou模糊,他用力咬着牙,因为痛苦,连腮边咬合肌都清晰现了出来,可知光头那只脚有多用力。
“没眼力劲的,何必为了这样一个人生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好。”一个女人在光头耳边说,“看着碍眼,让他们弄走吧。”
光头穿着大头皮靴的脚力气稍松,没想到陶远航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已经暗中蓄力,光头脚一松,他已经向上向前窜出,右手握拳,拳面中指突起,堪堪就要触到光头喉结,光头撑地的那条腿用力在地上一蹬,连人带椅往后倒去,脱出了陶远航的攻击范围。
陶远航计谋不成,在其他变异人抓住他的时候呸地冲光头吐了口唾沫。
“啊——”变异人一拳拳往他肚子捣去,陶远航右手被抓住向身后拗去,剧痛传来,胳膊活生生被折断,发出一声扭曲的惨叫。
太师椅往后倒,光头顺势翻到后面,两个女人均随着椅子倒地而摔倒,其中一个磕着了手肘,磨破了皮。
“给我凌迟了他!”光头Yin测测地笑道。
凌迟,众人都知道是怎么样一种酷刑,用钝刀子先从大腿、胳膊、脸颊等地方慢慢将rou片下来,然后才是躯干。他们有一个人对此有特殊的嗜好,热衷于研究怎么下刀才能让人最痛、活得最久,上一个被凌迟的人足足挣扎了一天一夜,最终血流光,活活痛死了。
陶远航脸上这才露出些许惊慌的神色,之前就是拼着一股热血反抗,如今被牢牢制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像砧板上的鱼,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其实起因也很简单,陶远航本来在变异人中能力中等,行为也是中规中矩,顶多有些小聪明,但到底是被家里人一直宠着,并不能彻底了解人性的险恶,因此当一个女人表示喜欢他的时候,他就有些飘飘然了。
他们这个变异人小团体以光头为首,但并不是一条心的,而是暗暗分成三个小团体,陶远航是中立的那一伙,另外两伙人各自拥戴的变异人对彼此都看不顺眼,经常有小摩擦,他们互相争斗,又使尽浑身解数从中立的一伙里拉人。
那女人本来属于中立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投到了其中一伙,陶远航并不知道,见女人对自己示好,男人荷尔蒙大量分泌,晕头晕脑就上了当,等到冲突爆发,不可收拾的时候,陶远航被当成替罪羊推了出去。
只要别超出一定限度,光头本来对他们私下的争斗不怎么理会,只是他们那一次实在闹得大了,有两个变异人在冲突中死了,好几个受伤。
变异人数量极少,彼此之间有争斗,团伙和团伙之间也有矛盾,因为意外变异得到强大力量,欲朢也随之膨胀,没有人喜欢被驱使,向上走是必然的,而斗争也随之剧烈化。
数量少,就显得珍贵,所以光头无法不动怒。敢违抗他的命令,那就是挑战他的威严!
无论是不是陶远航挑的事,总之这事得有个结局,否则他以后怎么服众?
陶远航被剥光了衣服成大字型捆在十字木头架上,暴露在辐射中。
断臂很痛,浑身都痛,他两眼有些失去焦距。暗想,或许这次真的要死了。
死亡,向来是个冰冷的词语。
当年陶德明丁爱丽被带走、死亡后火花,作为接触最多的亲人,陶远航和他们一直住在一起,那走向死亡的几天时间,他亲眼目睹父母经受了怎样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而在死亡Yin影笼罩下,对生的渴望又是如何的强烈——最终却也只能接受这个结局。
死不瞑目。
看着父母挣扎,他很恐惧,对父母无法改变命运的恐惧和自己即将经历的人生的恐惧,两种恐惧互相交织,后来被宣布没有感染Y病毒,他已经瘦得和皮包骨差不多。
这次一定逃不开。
他要死了!要死了!
犹如濒死的野兽,陶远航突然猛力挣扎起来,嘶吼着,流出了悔恨的泪水。
那些所谓的“伙伴”,都站在远处房子门窗后看着他,或者面无表情,或者幸灾乐祸。
他从来没有将这些人看作同类,他们都很恶心,强jian、抢劫、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虽然喜欢偷jian耍滑,但是那些事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德底线,陶远航的底线很低,有过动摇,但一直没改变。
所以才会有今天的下场。
如果他愿意妥协,或许他还能活得很久很久,还能找个喜欢的女人,组建一个家庭,再生个漂亮可爱的孩子……
可是这一切都成了空想。
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天上传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