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能进门。
一开门一股气味涌出,燕昶年略显尴尬,连忙去收拾堆在茶几上的快餐盒饭,暖气很足,吃了一半的米饭表面一层青色霉菌,十一奇道:“你就吃这个?”
燕昶年淡淡地说:“不是你说的,要勤俭节约不能铺张浪费么?”
十一瞬间就想通了:“你没钱了?”
燕昶年哼了声:“可能吗?”
十一煞有其事:“有可能,就是说,你变成穷光蛋了?”东篱空间里那么多物资,燕氏公司虽然生意蒸蒸日上,但燕昶年每年能拿到的钱不多,大部分都投入公司扩大规模了,加上平时开支不小,落到吃快餐盒饭度日也不奇怪。
他说:“没钱就没钱,我养你。”
说这话时十一心情愉悦,比以前更加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眯起,一丝促狭的光闪过,燕昶年将整理出来的垃圾扔垃圾袋里去,洗了手擦都不擦就过来将他压到沙发上:“你说的,不要反悔。”
十一不好意思,推他:“起来,你重死了。”
燕昶年将脸埋在他肩窝,吐息直袭十一脖颈,十一脖子微昂,露出突起的喉结,颈边大动脉的跳动越来越明显,他忍不住张嘴咬上去。
喉咙被温热shi润的口腔包裹,坚硬的牙齿轻轻啃噬,十一有种被虎豹扑倒,脆弱的部位正在对方掌控中,只需对方牙齿轻轻一合,自己就会命丧当场的错觉。那种将自己的身心性命全部交到对方手中、献祭一般的体验,新鲜、惶恐,让他身体微微颤抖。
燕昶年紧紧抱住他。
下午燕昶年还得去公司,十一熬煮了rou粥,从东篱空间里摘了几根香葱,切得细细的地洒在粥面,香气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吃粥饿得快,冰箱里有速冻饺子,十一怕燕昶年上班中途饿肚子,又给他下了两碗饺子,给黑猫盛了几个,燕昶年说:“这饺子没你包的好吃。”
老家人是很少吃饺子的,但十一来S市好几年,跟燕昶年那段时间学会了包饺子,手艺越来越好,馅料咸淡得宜,饺子个个一般大,圆圆胖胖的,看着就很喜人,闻言说:“那下午我在家给你包点,晚上你回来吃。”
燕昶年点头,匆匆吃完,换了衣服上班,出门前拉着十一来了个火热的热吻,戏谑“临别亲吻”,以后每天都要。
他一走,十一先挽袖子将公寓来了个大清扫,窗帘床罩床单被罩全拆了堆到浴缸,放水和洗衣ye泡上,抹布扫把拖把全派上用场,两三个小时才将公寓打扫一新,将堆满浴缸的脏布搓洗干净,晾到客厅阳台,窗户打开了,冬日微凉的风将它们一角吹得微微翻动。
十一站了一会,到卧室阳台,反手拉上玻璃门,靠墙坐在地上,拿出一支烟——那还是陶德明房子入火时买的,劣质的香烟,两块五一包,味道辛辣粗糙,泛着苦涩,强烈的冲击感能将一般人熏出泪来。但村里那些庄稼人大多喜欢这样的烟,让人痛并爽着。
他静静地抽着,看烟雾袅袅上升,被从窗户吹进的风吹散。
曾经,他很渴望得到父母的关注,每年按时往家汇钱,只因为他们爱着弟弟,他怀着卑微的心态想通过讨好弟弟讨得父母欢心,弟弟要什么他给什么。现今他的幻想被父亲亲手打破,让他发现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多么的可笑。
他应该怀着感恩的心,而不是嫉妒怨恨,他被蒙蔽了眼睛和心灵,许多年都在负面情绪中度过,如今方知错。
这一世亲缘已尽,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再无苦痛。
黑猫一直跟着他,抽烟的时候黑猫鼻腔发出呜呜声,似乎不太喜欢那种味道,十一撸了一下它毛毛的脑袋。
和面的时候燕昶年打电话回来,要临时加班。他三天半时间没有上班,这种情况可以预料。
饺子包了一百七十八个,他捡了十八个下锅煮,独自吃完晚餐,打坐的时候电视开着,新闻报道并无新事。
窗外楼下有女人尖叫:“怎么这么多老鼠!保安,保安!啊!死开,死开!臭老鼠……”
十一听出是同一栋楼的住客,这个东北女人出入都有人接,香车美女,羡煞多少男人女人。
他懒洋洋起身,走到窗前,黑猫跳上他肩膀蹲着,煞有其事跟他一起往楼下望去,公寓楼下密密麻麻一层老鼠,chao水一般涌过,女人跳到花坛上,花容失色。那些老鼠并不理会她,从花坛两边分开,在汇合,浩浩荡荡的鼠chao持续了好几分钟,终于消失。
有好事的人拍下来传到网上,鼠chao并不稀奇,只是今年似乎特别多,尤其是近海的城市。
海平面上升,老鼠搬家!它们都知道危险来临,往内陆搬迁。
近日海平面上升的话题沸沸扬扬,低地之国已经发出全球求救的信号,这个不懈围海造地的国家全国拦海堤坝现今长度超过2300公里,这一个多月海平面上升近一米,它的拦海堤坝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但海平面上升的趋势和速度不减反增,照这样的速度,整个国家很快就会遭到灭顶之灾。
近海的国家国土都在缩小,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