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愚人众制式大衣也是很帅的哦，想不想看?”
荧闲着无聊，也凑过去一起看。
几名店员眼观鼻鼻观心，对客人的此类行为早已见怪不怪，顾客至上——只要能为她们带来丰厚的提成。
两人头上一人一顶土里土气的羊毛护耳帽，倒真的有些像返乡探亲的至冬小夫妻了。
“很好看，就是脱的时候会很麻烦吧?”达达利亚由衷地赞叹道。
“哈哈，你在想些什么?我只是在说你换衣服会麻烦，”达达利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是真的没想到那层去，“我倒是不嫌麻烦…穿着裙子不也一样可以…唔！好痛！”
现在说什么她都不会信，他只能以实际行动证明了。
荧被达达利亚摇醒，迷迷糊糊地跟着他过了检票口，直到站在月台上，她还在不停地打着哈欠。
“我的小姐啊…哪怕是在至冬，贩卖人口也是违法的…就算作为商品贩售自己也不行。”达达利亚立刻打消了她这个可怕的念头。
她昨晚在他床上翻来覆去许久都没睡着，他只好抱着她，揉到她精疲力竭才让她累得勉强睡了过去。
还没穿上羊绒大衣，就觉得身上已经很暖和了。
他知道她向来喜欢长得好看的，而潘塔罗涅恰好就长得不丑。
“实不相瞒，我也想……”
豪华车厢的氛围安静到有些诡异。
候车厅。
“好，全听你的，”达达利亚环伺了一圈，没发现有普通人，哪怕是门口那个白发苍苍
在达达利亚的胁迫下，荧只能将那一摞衣服都试了一遍，还好身上内衬的衣服多，即使在他面前换衣服也不至于太羞耻。
“谁稀罕看你……”
“潘塔罗涅，我们前天原定的绑架对象，”达达利亚不满地挑了挑眉毛，“你问他干嘛?”
一有机会达达利亚便不遗余力地在荧面前诋毁抹黑自己的同僚，生怕她见色起意移情别恋。
店员忙不迭地点头，捧来了一大摞裙子。
“这是谁呀?”她指了指报纸新闻配图里的那个人，他站在角落里，脸上依然是那副笑眯眯的表情。
“他就是「富人」?”那个掌握着提瓦特经济命脉的银行家?
见她还是执意不肯收下，达达利亚只好接过店员手上的衣服，一把将她推进了更衣室。
“别看他那副泰然自若风度翩翩的样子，其实心里成天想着躺北国银行里数钱呢。”
她走出更衣室，别扭地向达达利亚展示身上的衣服。
“那可不行，得一碗水端平，不能就你没新衣服穿，”达达利亚示意她看柜台上正在打包的店员，那几个姑娘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家里每个人的衣服我都买了，到时托运回去。”
荧一登上列车便察觉到了，身边的达达利亚也敛了笑意，二人镇定地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心真大，就不怕我把你卖掉?”达达利亚摆正她头顶上睡歪的护耳帽，将她往自己怀里又拢了拢。
“卖出去的钱能不能你叁我七?”一提到摩拉，她顿时也来了精神，自己又不是不能用锚点逃跑，“阿贾克斯同志，我发现了一条循环产业链。”
她忽然从报纸上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刚才买冰淇淋时撞到的那个人。
他抱着胳膊坐在椅子上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一旁毕恭毕敬的店员:“把我刚才挑的那些也拿过来。”
总算开始有些依赖他了，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脸，达达利亚欣慰地想道。
“要不要喝水?”看她一下子萎靡了下来，达达利亚轻声问道，“困了就靠我身上睡一会，检票的时候叫你。”
一提到「博士」，荧就不作声了。
一列冒着滚滚白雾的列车拖着长长汽笛声哐当哐当地进站了，站点提示的钟声也随之响起，达达利亚牵着心上人的手登上列车，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下流。”她恨不得拽紧他红围巾的两端让他永远闭嘴。
达达利亚从报童手里买来一份当地的报纸，展开阅读了起来。
“那个是列车长吗?制服好帅气！”她的注意力很快又被吸引走了。
——他真的要带她回家乡了。
“不，你不想，”达达利亚眯缝起眼睛，“他和「博士」可有着不少合作。”
“…不要误伤到普通人了。”荧轻声提醒道。
“…不用这么多，只是御寒而已。”荧吓得赶忙拒绝，这些裙子精致又厚实，得多少摩拉了。
呜呜——
…跟他回家，就这么紧张吗?也不知道她在担心些什么，他真的只是想带她度假放松，可绝对没有要逼婚的意思。
“…嗯。”荧没再反驳，老老实实地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她昨晚没睡好，今天还有些头疼。
他们置办的那堆礼物都已经办了托运，如今两人身上没什么行李，倒也还算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