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开,在地上翻滚,压灭了身上火焰。
血和火染红了我的视野。
不是。这也不是我的孩子啊!我……
而那男人“嗖”的s过来什麽东西。
“我看你才是强盗吧!”他们拔出了武器,造型古怪,像枪一样可以s出子弹,有的甚至能放电,b刀剑类的冷兵器高级了一个台阶啊!难怪他们的气势也特别的豪迈自信,喝令我,“乖乖束手就擒,让我们拿你去请赏——不是,是正法!”
哦主要是马的血。当然我自己也受了伤,疼是疼的。我挺得住,不要紧……
小孩拉了拉我的衣襟。
小孩这时候开口,n声n气,音se琅琅。他说:之前娘亲把所有的金银都丢出马车了,因为想分散强盗的注意力……
火舌张牙舞爪的卷过来。
双拳难敌四手。我要脱身是有点困难。
我咬牙,刀落。
si者都会气得坐起来的吧,我觉得!连火化都不得安生。
“你哭了。”小孩坐在地上,仿佛刚刚从未吐血昏si过去一样,张着大眼睛奇异的对我道。
官兵瞪着我,好像我说了个多好笑的笑话。“你的孩子g嘛要我们照顾?”他们说。
当中我好像还听到谁说可以把小孩也卖到哪里去?“男娃也行,拣到篮里都是菜”什麽的……
他们也看上了我……我是说,他们想抓我去当壮丁。因为现在朝廷正打战呢嘛,人手奇缺,像我这麽“结实的蠢猪”——他们的原话——不抓白不抓。
“跑啊!”小孩很无奈,“大叔,有没有人说过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官兵也赶来了。
行凶的男人是马夫,可能觊觎他们的钱财,所以瞅着b较荒凉的地方就动了手。
孩子没si,刚刚吐的不是血,是酸梅汤。
我连忙请他们帮忙照顾小孩。真是松了口气啊!毕竟我还有任务在身。我要去找……
不是。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於是村民就开始火中寻栗。过程真可谓惊心动魄,我拦都拦不住。他们焦头烂额不说,si去的、被烧得半生不熟的娘亲和马匹还被踩了好几脚……
我护着孩子忙往车厢後一躲。那东西“砰”的炸开。我耳朵嗡嗡的响。而孩子“哇”的吐出一口血,头一垂,不动了。
我:啊?
火焰裹住了我。
嗯,即使在车厢里逃难投奔亲属,妈妈还要喂娇宝宝喝酸梅汤。
他们疯了吧!
男人目光闪烁一下,也没跟我斗嘴,逃走了。
马好像懂了,明亮的大眼睛望着我,满满的期待,甚至还有感谢。
我目眦yu裂:“杀妇孺,你还是人吗?!”就想跳上去跟他拼命。但孩子四肢仍维持着紧紧箍住我的姿势,我也不舍得将他的手扳开:他、他小手还是温热的!
“你身上有很多血。”他们盯着我。
好嘛!这一下,两边的强盗——我是说,官兵——呼啦一下全冲过去找了。
我对准马的大动脉,准确而用力的压下去。
我抹了把眼睛,看见不远处冒出来的几道晃动的人影,似乎是村民在朝这边张望。我冲他们大叫:“强盗杀人啦,请帮忙抓住他!再报官!”
“不是你的孩子你救他g嘛?”他们说。
在树上,跌倒了。车厢侧翻。
车子已经烧了起来。nv人的尸首被车厢压住,一时移不动。马活生生被火焰炙烤,痛苦的悲嘶,怎麽挣扎都站不起来。它的腿断了,断得如此彻底,甚至可以看见碎骨戳出肌肤。我将小孩放置在火场之外,自己返身回去,拔出身上的断刀,血喷出来也顾不得了,只举刀朝向这匹马:真抱歉我不能救你,只能用这个办法现在了结你的痛苦。你准备好了吗?
小孩尖叫。
等我搂着孩子赶过去看,马倒在地上ch0u搐,脖子和腿扭成奇怪的角度,眼见活不成了。车厢里的nv人也没了气息。
我:……
si了的nv人,就是孩子的亲娘。
——至此,我觉得我所有的表现都很正确。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我没有做错什麽、也没有误会什麽对吧?
马车的火已经烧得很旺了,嗞嗞吞灼着血r0u。至少,谁都不会因它而痛了。
之後的走向就超出了我的预期。
幸好,又一批官兵出现了!
现在娘亲和马都正在被火化。缓缓靠近的村民们——有点奇怪的是他们几乎都是老弱病残与妇孺,看不到青壮年——这些村民们不愿意帮我们的忙。除非我们给钱。不过,孩子说,娘亲带的金银细软都在车厢里啊……
两边就动起手来。要拿我当贼去请赏的跟要拿我当壮丁去填人头的打起来了。
“难怪车厢里没东西啊。”村民们感叹着,也尾随而去。就像跟在狮子後面想拣残渣的胡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