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特意训练过的,但是东云昭能辨认出,和别人的脚步声完全不同。
前五十鞭,东云昭还能强撑着报数,之后三十鞭就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惨叫,背后一片血肉模糊,报数的间隔时间也越来越长,琴酒并不催促他,一直等到他报出数来,才会抽下一鞭子。
奇怪的酸涩在胸口酝酿,他真的,我哭死。
背上的伤痕呈现紫黑色,狰狞丑陋。
即使东云昭的身体素质很好,但是李轻尘的意志可没有那么坚定。
“说。”
撑过去,既往不咎,撑不过,就死。
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能扛过那一百鞭。
琴酒把他从笼子里牵出来,解开层层叠叠的绷带给他换药。
还没有到幕间休息,眼前一片黑暗,东云昭只能摸索着判断自己是被关进了笼子里。
和琴酒见面的时间是凌晨三点多,去调教室的时候是五点,昏过去的时候至少是七点,昏迷的时间不知道有多久。
现在琴酒仍然不能够完全信任他,但是他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眼前一黑,东云昭晕了过去。
琴酒说出那个数字的时候,他其实已经有了被打死的心理准备,几乎可以想象自己被鞭打时痛哭流涕狼狈不堪的样子。
他跪在刑架前,双手被沉重的锁链悬吊起来,跪着的双腿却没有什么束缚。
他不知道,自己一直在报数,虽然最后声音很低,意识模糊的时候也没有试图闪躲,跪在地上的双腿,没有任何挣扎逃离的动作。
他安静的蜷缩在狭小的笼子里,学着用心跳来计算时间。
或许是琴酒手下留情的缘故,虽然真的很疼,但是居然还算可以接受,是咬牙能熬过去的程度。
调教室里是大片无机质的钛白色,肃穆的更像是什么实验室。
真正的那个东云昭的确野心勃勃,他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他不在乎琴酒,他正要用琴酒对他的信任谋取利益。
东云昭的过去和李轻尘的现在交织在一起,唯有对琴酒的在乎是假的。
直到琴酒走过来查看他的瞳孔,他才意识到,结束了。
“但是会变成真的。”他在心里呢喃,“只有这一次,我是东云昭,我会爱琴酒。”
。
而李轻尘,他把这当做一场戏来表演,他是喜欢琴酒的,但没有那么喜欢,并且为了活下去而欺骗他。
根据他的判断,现在的琴酒,是大前期的琴酒,年轻,还没有那么狠绝,也不那么多疑。
“我……”东云昭咬咬牙,
但是发展到这一步,虽然琴酒没有明说,他的命已经保住了。
“g?”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这样想着,他突然感到恶心。
他想了很多,但他立下的规矩就是,只要不故意欺骗,无论犯的什么错,罚过就不再追究。
他翻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盒子,走进地下室。
侧身蜷缩着,身体仍然赤裸,胸腹缠绕着绷带,背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不怎么疼,空气中只有一股浓浓的药味。
……
他还以为……总之,谁能想到killer会亲手给性奴上药呢?他还是前日本公安的卧底。
这是一场用于欺骗的坦白。
琴酒没有把东云昭的身份上报,对boss坦白和对琴酒坦白是完全不同的事情,如果上报,东云昭最好的下场就是死,甚至是被送进组织的实验室,生不如死。
李轻尘是一个没什么骨气的普通人,他怕死。
“一百鞭。”
琴酒的脚步声很轻。
琴酒当时也教过他怎么爬着下楼梯,但是并不熟练,没有跪姿那么熟练。
这个时候的琴酒,很好骗。
接下来能不能活到大结局,全看琴酒对他的信任能有多少,他能否自由行动。
这场戏,过了。
如果东云昭在认主之后仍然欺瞒他,给公安传递信息,琴酒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但是他在认主之前坦白了,那一百鞭之后,过往一切就都翻篇。
袋子里是用于外伤的药膏和酒精棉。
“啪嗒——”
最后二十鞭,东云昭意识模糊,几乎昏迷,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准确的报数,但是鞭子没有停,只是间隔似乎很久。
“很好。”
劳模已经换了一身衣服,手里提着一个袋子,似乎是刚刚回来,洗过澡就下来看他。
明亮的光线驱散了黑暗,东云昭被光线晃了一下,忍不住闭上眼睛,又迫不及待的睁开,寻找琴酒的身影。
……
确实足够的驯顺。
那双温热有力的手轻轻揉着他的头发,他听见琴酒说:
他睁开眼睛,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竟然有一种隐秘的期待感。
东云昭趴在琴酒的腿上,被感动的无以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