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个很含糊的“哦”。
他开始剥糖纸,哗哗啦啦的剥糖纸声很是热闹,等到那几个人都不聊天了,他还是在热热闹闹地剥。剥着剥着,他忽然发觉周遭过于安静了,便停止手上的动作,抬起了头。
烟雾后面,一个声音笑哈哈地响起:“这小兄弟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顾华年下意识抬头看应临深,还以为自己给他丢了脸,但应临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看中他这一点。”
几个人又聊了几句,大概是没什么可说了,应临深站起来,穿上外套:“小顾还没有吃晚饭,我们就先走了。”
“好,应哥慢走。”
两人一起进了电梯,除了他们之外,电梯里还有一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顾华年用小拇指轻轻挠应临深的手背,好奇道:“应先生怎么知道我没吃晚饭?”
应临深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我听到你肚子响了。”
这下顾华年又闹了个大红脸,他发现,跟应临深在一起,似乎特别容易发生尴尬的事。
两人走到楼下停车位旁边,应临深忽然一拍额头:“坏了,我把车钥匙放在进门的小柜子上了。小顾,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
说完也不等顾华年回答,急急忙忙就走掉了。顾华年站在停车位旁的一棵树下,百无聊赖地用脚去拨地上的石子。
有人走近了他,他发现是电梯里的那个鸭舌帽,因为不认识,所以很快便失了兴趣再次垂下头。
鸭舌帽走到他旁边,停下了。
顾华年以为是自己挡了他的路,往旁边让了让,同时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旁边那么多位置不走,偏偏从这里过!”
然而鸭舌帽并没有离开,反而又朝他靠近了一步。
顾华年又朝旁边挪了挪,简直都贴到了树上,这时鸭舌帽再次靠近他,同时说道:“躲什么躲?”
顾华年朝周围看了一圈,发现除了他二人以外,没有其他人了。
于是他用食指指了自己:“你说我?”
“废话!除了你还能有谁,我在同鬼说话吗!”
顾华年一听这不客气的话语,也有些生气,但因这鸭舌帽也是从那座楼里出来的,也许是什么人家的少爷,他顾忌着人家的身份,便强忍住怒火:“这位先生,我又不认识你,你何必这样同我说话呢?”
“你不认识我?”
鸭舌帽忽然靠近,帽檐几乎戳到顾华年脸上,顾华年更生气了,而且他的背已经靠在了树上,退无可退,便伸出手小小搡了这神经病一把:“我为什么要认识你啊!”
鸭舌帽一把掀下帽子:“你好好看看我的脸,敢说不认识我?!”
他这话说得跟放屁一样,因为现在是夜晚,光线本就黯淡,再加上两人都躲在树下的阴影中,那就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怎么可能会看清他的脸?
鸭舌帽估计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便从裤兜中掏出手机,自下而上照亮了自己的脸:“你再好好看看!”
顾华年一看他那脸,吓得一闭眼睛——这种照法,就是天仙,都能被照成鬼样子。
与此同时,对方的脸,在他的脑海中,渐渐与过去的某一副面孔重合了。
他猛地一睁眼,下意识就要跑,陆长川一把抓住他的腕子:“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陆长川,正是高一时那个看着光鲜亮丽实则连零花钱都要被管、后来被他给戴绿帽子、扇了他两嘴巴的男生。
很奇怪的是,顾华年对那个经常揍他的死爹都不那么怕,可一看到陆长川,却像是耗子见了猫,虽然对方只扇过他两耳光。
大概是因为在他心目中,死爹是条癞皮狗,而这位陆大少,则是一条毛光水滑、健壮凶猛的大狗。
此狗见顾华年在他手心中不断挣扎,也有些烦了,便一把将他推到树上,张嘴咬住了他的唇。
顾华年发出非常凄厉的一声惨叫——当然很快就被堵了回去。他刚吃过很多糖,唇瓣和舌头都带了糖果的甜味,陆长川没有想到这人的唇舌会是如此甘甜柔软,像是一块果冻,便加深了这个吻,牙齿用力撕咬唇瓣,舌头去挑逗口腔内软肉,很快,两人的口中便泛起淡淡血腥气。
顾华年疼的受不了,不住去推他,然而推不动,他呜呜咽咽地表达抗拒和难受,也全没用。
陆长川的舌头仿佛是特别长,顾华年感觉这条水淋淋的舌头几乎要钻到自己喉咙里,堵得他不住翻白眼,耳朵里也响起嗡嗡嘤嘤的耳鸣,在一片天昏地暗中,他隐约听到了应临深的声音。
“小顾!”
顾华年仿佛一个梦游者,一下子便被这一声给唤醒了,如同找到了靠山一般,他忽然生出了几分勇气,上下牙关用力一合!
陆长川捂着嘴,后退几步。
顾华年连滚带爬地跑到应临深身后,带着哭腔开始控诉:“应先生,他打我!”
陆长川呸得吐了一口血:“我哪里打你了,我不过咬了你几口,你这个贱货,我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