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她身后的丫鬟小平,手里端着个托盘,上面放着个青花小盅。
“看你屋里的灯还亮着,想着可能是天太热了不好睡,所以我做了点桂花露,拿来给柳姑娘尝尝,解解暑。”元氏并?没有回答柳溪宁的话,回头看了一眼小平。小平会意,将托盘端了过来。
那桂花露显然是在冰鉴里凉过的,小平一段过来,柳溪宁就感受到了一阵凉意。
想着自己和元氏并?不算多熟悉,柳溪宁不由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连忙推辞,“这,这怎么好意思呢,还劳烦你亲自送来。”
“无妨,索性也?睡不着,上了年纪觉少。”元氏说。
“那就多谢伯母了。”柳溪宁接过小平手里的托盘,顺带着让开了身子请元氏进去,“既然伯母睡不着,要不要进来坐坐?”
“这不好吧,打扰你休息。”元氏说。
“无妨,我也?是睡不着,起来溜达溜达。”柳溪宁说。
元氏进了门?,就看见了床边上柳溪宁反扣在桌上的话本?子。
那是柳溪宁今天在在街上买礼品时随手买的,讲得是才子佳人的故事,用乔月的话说就是,虽然狗血,但实在好看。
元氏只看那话本?封面的字,大体就能猜到里面是什么内容。倒是柳溪宁脸一红,忙将话本?子藏进被窝里。
慌里慌张的动作,逗的元氏浅浅一笑,开口问道:“柳姑娘平日里喜欢看这些话本?子?”
“也?,也?没有啦,就是平日里看看,打发时间的,打发时间呵呵。”柳溪宁脸上赧然,暗恨自己今日手欠,选什么不好,非得选这种些缠绵悱恻爱情的话本?,还偏偏给元氏看见了。
元氏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说的并?非真话,点了点头,“也?是,一般大户人家的小姐,家里确实是不愿让看这些东西的。柳姑娘来自京城,想来家里是管的很严的。”
“才不是呢,我爹才不管我看什么呢,他只要我开心就好。”人可以丢,但老爹的形象她还是要维护的。
元氏早就从丈夫哪里知道柳溪宁是家中独女?,如今看柳溪宁提起她爹时一脸爱戴的模样,可想而知而知妇女?俩的关系是很好的。
“是吗,那令尊倒是开明。”元氏赞叹道。
听到有人夸她爹,柳溪宁开心的尾巴都?要翘起来了吧,骄傲的说:“那当然,我爹可是最疼我的了。”
她笑得一脸天真,这让元氏心中有了计较。
垂了垂眸子,她指着桌上的桂花露,对柳溪宁说:“天气炎热,这桂花露再?放就失了味道了,柳姑娘尝尝,看合不合胃口。”
说完,她又看向一旁候着的小平,说:“沈娘子已经送过了,剩下的一碗,你去给表少爷送去。”
柳溪宁刚端过汤盅打开盖子,听到元氏提起萧子规,她拿筷子的手一顿,脱口而出,“这个点儿,萧公子应该睡了吧。”
“还没呢,”元氏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微微勾唇,“我方才来的时候,还见他房里的灯亮着。”
说完,元氏又叹了口气,“哎,也?是苦了那孩子了,这段时日,就没看见他睡过一个好觉。晚上那么晚睡,早上天不亮就要起床。”
“这么辛苦,那是为?着什么事儿?”
“还能是为?着什么事儿,还不就是酒庄的事儿。如今这酒销量不好,卖不出去,他那个混账爹又联合蔺家一块儿抢生意,这要是再?寻不着出路,怕那酒厂就只能关门?大吉了。”
“我们也?就罢了,不过就是损失些银子,可子规那孩子从小就一帆风顺的,这么大的打击,他该如何?扛的过去啊。”
酒庄生意不好这事儿,柳溪宁是知道的,这些日子和乔月在一起,乔月也?分?析过酒庄如今面临的困境,虽说确实有些艰难,但也?没到要关门?的地?步啊!
“可月月说,酒庄的生意也?还算过得去啊。”柳溪宁不大明白,乔月是酒庄的股东,按理说酒庄如何?她该是最清楚的,而高家也?是酒庄的股东,元氏作为?萧子规的舅母,应该也?是了解酒庄的情况的。
可为?何?两人说的东西不一样呢。
说到这里,元氏更是叹了口气,“哎,沈娘子虽说是酒庄的股东,可到底是女?子,酒庄的有些情况,子规就是告诉她,她也?帮不上忙。虽说沈娘子在清水县有店面,可乾州不比清水县,这里的水有多深她又怎么知道,只能徒增烦恼罢了。”
“我就想着,若是有人能帮子规一把?,他或许能轻松些。只是有蔺家这个拦路虎,在这乾州谁敢伸出援助之手啊,就只能喝硬撑着了。”
说完,元氏才忽然发觉自己多嘴了,无奈的笑了下,”瞧我,我也?是实在没个说实心话的人,一下子跟柳姑娘说了这么多,还请柳姑娘不要介意啊。“
“怎么会。”柳溪宁笑笑,可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元氏看桌上的蜡烛快要燃尽了,在看柳溪宁那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自己的话说得差不多了,适时的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