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蔺雨舟来讲,如今的李斯琳是他的命门,这个命门他自己不能碰,一碰就一发不可收拾。他不能接连失败两次,他需要重振旗鼓。就像他们做实验,这次失败了,总要将所有数据摆出来,做关键分析,再调整方向,下一次再来。他们几乎没有在失败后马上就开始第二次的。
李斯琳笑他是个大傻子,拿过饭来吃。蔺雨舟看她,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她去相亲了,他不高兴。但又觉得自己的不高兴没有立场。李斯琳把话讲得那么清楚,她对他是没有情感的身体冲动,所以她的情感蔺雨舟没有立场介入。更何况他连自己是否具备解决她冲动的能力都不清楚。
蔺雨舟怀疑自己,却并不自卑。他甚至想得清楚,如果事实验证我就是不行,那我也不必怨天尤人,我的一生献给我热爱的事业,再也不必为什么分神了。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李斯琳去相亲这件事也让他没那么难受了。
蔺雨舟的淡然处之让李斯琳意外,同时意外的还有冷面相亲对象周杨,竟然在下一个周三晚上,真的去的苏景秋酒吧捧场。他带了五个人去,坐在卡座里。他到的时候李斯琳正在台上唱歌,看到有个人对她招手,她想了几秒才想起是谁来。人去了,她自然要打招呼,下台后就去说话。
周杨却跟她解释刚好路过,让她不必特意感谢,有事情去忙就好了。他这一下倒是惹起了李斯琳的兴趣,拉了把椅子坐在他旁边:“我不忙。聊会儿。”
周杨嘴角动了动,给李斯琳介绍他的朋友们。其中一个人在清大就读时对李斯琳有印象,确认是本人后就开始夸赞:才女、校花之类的词灌到她身上。李斯琳笑着听,最后问一句:“你们是不是说我离经叛道?”
她这一问,别人先是一愣,随后笑了。
李斯琳讲话实在是耿直有趣,周杨就又看她一眼。周杨这个人对待感情不太上心,包括那天见李斯琳,也没觉得让他印象多深刻。奇怪的是,李斯琳这个人是有点“后劲儿”在的,在周一早上他睁眼,看到阿姨切好的水煮蛋,突然就想起李斯琳那句“为了冒油的咸鸭蛋”。他又舍不下面子打给她,于是来了酒吧。
她在台上唱歌,清清冷冷的曲调,却能镇住场,单是那一把厚厚的头发,都够写一曲青春恋曲。有些人不管二十岁还是三十岁,总有她的光。
“待会儿一起夜宵?”周杨的朋友邀请她。李斯琳则摇头:“夜宵就不了。我减肥,不然就没工作了。今天感谢周总来捧场,这打酒我请,再贵的我就请不起了。”
“那怎么行,我存酒。”
李斯琳目的达到,准备走了。周杨这个人爱装大尾巴狼她看出来了,她不喜欢这样装的男人,她喜欢直接点单纯点的。每天生活很辛苦,还要跟这种人斗智斗勇,还不如杀了她。
起身告辞,利落退场。
到了家发现蔺雨舟还没回来,就给他打电话,接通了还没说话就听到那边很乱,吵吵嚷嚷。
“你在哪?”李斯琳问。
“hello,hello,我是蔺雨舟的本科同学。我们在聚会,他喝多了。我们现在打车送他回去。”
“好。”
李斯琳又下楼接他,等了十几分钟,看到路边有车停下,两个同学把蔺雨舟扶了下来。能看出来蔺雨舟在竭力保持清醒,看到李斯琳以后甚至刻意站直身体跟她打招呼:“嗨,李斯琳。”转身推同学上车。
他穿了之前买的好看的衬衫和西裤,酒后就像落魄的贵公子。蔺雨舟其实对这些衣服没有特别的感觉,是顾峻川要他这么穿的。说不管男女,都会好色。不如先让李斯琳惦记他的身体。这招是管用的,在他第一次打扮后,李斯琳好像真的惦记上了他的身体。
“你喝这么多?”李斯琳在人走后问他。
“两杯。”蔺雨舟回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喝完了就有点难受。”
“那你还喝。”
李斯琳见他走路不稳,上前搀扶他,蔺雨舟呢,站在那,扯了扯自己衣襟,莫名说了一句:“我以后不穿这些衣服了。” 带着点委屈。
蔺雨舟不知道这是不是好事。
他觉得姐夫顾峻川的方法把他和李斯琳的关系带到了一条歧路上。李斯琳对他的身体感兴趣,对他这个人则像好朋友一样。他喜欢跟李斯琳亲近,甚至带着一点委屈巴巴的小狗乞怜的心态:她至少还喜欢我一点呢!
可那些衣服又让蔺雨舟不自在。
他从前出门或在家里都以舒适干净为主,当他要惦记每日穿搭开始,每天至少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耗进去。从前他可以利用这半个小时思考、看书、查证实验结论、对报告进行修改,现在他觉得时间被浪费了。而李斯琳除了最开始那几天对他的穿着感兴趣外,在他们亲吻以后,她似乎一下子就失去了兴趣。
“为什么?”李斯琳问他。
“我不知道,我好像对这些没有感知。”
“那就按照你高兴的来。”
“我想抱你一下,可以吗?”蔺雨舟憋憋屈屈,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