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她定要嫁给这个优秀的男人。
元徽放下车帘,遮住眸底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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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戎使臣来的事情很快传开。
紧随其后的,一个异域五官、深邃美艳的美人来京的消息也传至家家户户中。
消息终于开始瞒不住。
仅一天过去,就有百姓偷偷议论道:“这是西戎公主送来和亲的,不知要嫁给皇城哪位男儿……”
次日一早,早朝例行要为使臣接风。
尚未到早朝之时,元徽公主要与皇城中某个位高权重的男子联姻的消息就传遍京城。
早朝时间愈发接近,朝廷重臣和皇室宗亲都纷纷去往金銮殿。
鹿白有些失眠,今日醒得颇早,她心不在焉地在床榻上翻了个身,忽然听到窗子被叩响。
熟悉的人影翻窗而进,景殃娴熟地走进来。
鹿白想起昨晚他在这里做的事,耳廓隐隐发烫,用锦被蒙住脸转身面朝墙壁。
景殃来到床榻边,身子微微前倾,看了一眼鼓起一团的锦被,嗓音很低,带着笑:
“小乖乖,醒了吗?”
“没有!”
鹿白提了提锦被,心口莫名有股火气:“你来做什么。”
“西戎使臣提前来京,我要入宫参加接风,经过公主府顺道来看看你。”
景殃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散发羊nai香味的瓷罐,在锦被里侧露出的小缝隙处晃了下,道:
“特意给你捎来的,不要?”
甜甜的清桂nai香飘过来,刚刚熬制出锅,装在瓷罐里格外香甜。
“我不要。”
鹿白想到那瓷罐里装着她昨晚喝的清桂羊nai就立刻涨红了脸。他的行为很普通,但总好像处处充满暗示,她露出一点脑袋透气,看着眼前的帷幔闷声道:
“你昨晚不是想尝尝吗!要喝你就自己喝。”
“可我偏想送给你,怎么办。”
景殃转身将瓷罐放在案几上,看了一眼小姑娘露在外面半截红透的耳垂,走到窗子边道:
“我让厨子添了些补材,你趁热喝完,能长长身体。”
话罢,他翻窗一跃而下,动身前往皇宫早朝。
“我又不是你妹妹,你这是把我当什么养呢!”
鹿白掀开锦被坐起身,气红了脸瞪着空荡窗子,却见他已经走远。
片刻后,她还是下床洗漱一番,打开瓷罐小口小口喝完。
景殃真是……
下|流坯!祸害!混账!
她把最后一口羊nai抿入唇中,泄愤似的把瓷罐放在案几上。
味道……居然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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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早早朝持续格外久。
鹿白时不时看向窗边,却等不来景殃的身影。
他早上给了她瓷罐就走了,以他恶劣的脾性,下了朝之后肯定要来看她喝没喝。但等了一个时辰了,早朝却还未结束。
是发生什么意外了吗?
鹿白突然想到元徽那张清冷美艳的脸庞,不妙的预感再次涌上心头,这时墨竹突然急匆匆闯进来,急声道:
“公主!宫里传来消息,西戎使臣在今日早朝当众说出了他们瞩意的夫婿人选。元徽公主直接把议和的和亲文书带了过去,指名道姓要嫁楚宁王!”
一直悬着的不妙预感成真,鹿白却依然有些不可置信:
“她直说要嫁景殃?满朝文武都看着,她怎么敢?!”
墨竹平时对景殃瞧不上眼,但此刻却忍不住生气:
“楚宁王不愧是到处拈花惹草的人!跟您勾勾搭搭的转身又招惹了别人,真花心!”
鹿白已经顾不得墨竹说话,急匆匆备马车进宫。
一路径直来到金銮殿,只见乌鸦鸦的朝臣将此地站满。
殿内昭和帝面色沉沉,始终一言不发,下方东郦臣子七嘴八舌地议论,面色各异,而西戎使臣与元徽公主站在一处,元徽公主背脊挺直,带着势在必得的浅笑,目不斜视地看着最前方的墨灰色锦袍男人。
景殃面上没什么表情,也没看那西戎公主一眼。细细观察看去,他浅色瞳眸里尽是冷漠。
元徽丝毫不惧,淡淡笑着道:
“虽然提前进京,贡礼没来得及护送过来,但朝贡礼物的宝物名册已于今早交予贵国陛下,诸位看一看就知吾朝诚意十足。本公主长得不差,地位分量也足够。联姻这种东西向来只看利益不看感情,三座边疆城池,换我进入楚宁王府并掌管内务。楚宁王是个聪明人,定能权衡清楚的,对吗?”
鹿白欲要进去的脚步忽地顿住。
鬼使神差地,她躲在殿外墙壁后面,悄悄朝里看去。
殿内众臣皆低低吸了口气,互相望了一眼,不少人已经意动。
西戎其实已经将目的摆在了明面上——
他们光明正大地想要把西戎皇室之人安插进东郦的皇权中心。而楚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