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她一个限期,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会如约在lun敦等她
“那几回,你来找我解释,我不是不想听,我是不敢。”叶光澜的睫毛被眼眶蕴着的泪沾shi,乌沉沉压在干净的皮肤上,使他清俊的脸看上去分外苍白,又有种异样的脆弱。
沉拂砚嘴唇动了动,还是没说话。
叶光澜喉咙发哽,慢慢咽了咽口水,“我不敢听,我是个自欺欺人的懦夫。只要不是你亲口承认的,我不会信……那些事儿,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不信,就可以假装那些都是流言蜚语,他跟心爱的女孩儿尚有可展望的未来,“再过半年,我参加高考。我的志愿没有变。”
他报考的大学不变,他的人,他的心意依旧如初,无论沉拂砚的决定是什么,他会坚守自己的约定。
其实他最想告诉沉拂砚的是:他不在乎她做过什么,甚至不在乎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像他的同学朋友所言,是个贪图荣华富贵的肤浅女子。如果她真的爱财,他只会遗憾自己没用,没有足够的钱财,不能像霍二少那样,供给她豪华奢侈的生活。他在乎的,自始至终唯有一件事,就是跟她在一起。一年半之后,是她高考的日子,他给她一个限期,也给自己一个机会,他会如约在lun敦等她。
沉拂砚眉心蹙着,与他对视,“既然你很快就要订婚,信或是不信,约定不约定的,还有什么意义吗?”
名门、豪门的订婚仪式是很正式隆重的,几乎与婚礼无异。除非是双方撕破脸,或是一家的家世完全碾压另一家,否则毁约就等于结仇,两边儿长辈都不可能答应。
“是啊,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以上种种,不过是他原先的痴心妄想罢了。
母亲帮他收拾书本的时候掉落一张花笺,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沉拂砚的名字。霍骠毫不避人,他跟沉拂砚的事一查便知。叶家也许可以接受一个出身贫寒,但踔厉奋发,笃行不怠的孙媳妇,儿媳妇,却绝对不会容许一个还没成年就与男人同居,名声有碍的女子入门。
祖父雷厉风行,与赵家大家长的联姻决定打破了叶光澜所有的计划。多次抗争未果,昨日祖父给他下了最后通牒:他想出国留学,就必须先与赵端琳订婚;如果不答应婚事,家里会扣下他的护照,断绝他的经济来源,安排他到他父亲任教的高校念大学。
叶光澜之所以鲁莽地跑来见沉拂砚一面,只因为他太过绝望。
两种选择都一样无奈,看不到半点儿与沉拂砚在一起的希望。他宁愿到一个更自由广阔的天地,而不是日夜置身于父母长辈的眼皮子底下,做一个被监视被Cao控的傀儡。
况且,与其她从别的地方听到风声,不如他亲口告诉她。
“我不怪学长,”沉拂砚走近两步,轻轻按了按他的肩头,随即退回原地,“学长也别恨我,好不好?”她心中一时也有些酸涩难言。俩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但各自既有了对象,再私下接触,恐引人非议。
叶光澜碰了碰被她触摸过的地方,“我怎么可能怪你。我只恨自己不够强大,无法庇护心爱的女孩子。”
他没有近距离接触过霍骠,在长辈口中,是个位高权重,心狠手辣的人,年纪不大,做事却十分老练,软的不来就来硬的,还能办得滴水不漏,让人有冤无处诉,是个极为难缠可怕的男人。沉拂砚只是个无父无母的柔弱少女,被这样的人看上,她自己能有多少选择的余地?无论她做出怎样的决定,旁人都不该去指责她。
叶光澜沉沉地调整呼吸,神色恢复平静。今日是一时冲动,以后他会跟她保持距离。就算保护不了她,也不能为她带去麻烦。
“拂砚,无论如何,我报考的志愿不变。”他在心底还存了一丝幻想,世事无常,也许再等等,事情会迎来转机。
沉拂砚慢慢点头,没有再出言阻止或劝说。有一个人,始终不言放弃,真挚地,温暖地爱着自己,她即便是铁石心肠,也动容了。
叶光澜微微笑着,温柔凝眸,“拂砚,一年半之后——”
“光澜!叶光澜!”一个窈窕的身影像阵风一样,越跑越近。
叶光澜抿住唇,眉心拧出一个很深的川字。
“光澜,我找了你很久,你怎么不接电话?”赵端琳望着叶光澜先是笑,娇嗔着去拉他的手。
叶光澜侧身躲过。
赵端琳有些委屈地鼓了鼓腮,这才满脸不耐地转头去打量在场的另一个人。
视线落在沉拂砚身上,她眼睛猝然睁大,脸色立刻就不好了,顾忌她身后的霍骠,勉强遏捺住没有破口大骂,当沉拂砚不存在般对叶光澜说,“她是霍二少最近收的情妇,正新鲜着呢。你怎么跟她孤男寡女呆一块儿?万一被外人看见,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拽起他的手臂就要离开。
赵端琳不知道叶光澜对沉拂砚的心思。但沉拂砚生得太招摇,活脱脱就是一只sao狐狸,一看就不安分。她不满意自己的未婚夫跟她单独在一起说话,怕她伺机勾引叶光澜。尽管俩人相距超过两米,规规矩矩地站着,实在看不出有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