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沉辞音一行一大早来到酒店前台退房,准备启程返回宁川。
小盛推着行李箱走在她身后,无意间瞥见沉辞音后颈处,晃动的衣领下有隐约的红痕,被白皙的肌肤衬得十分显眼。
“音音姐,你这里怎么了?”
沉辞音顺着她的目光伸手摸了摸,十分镇定:“被蚊子咬了。”
小盛不疑有他:“是哦,我也觉得这里蚊子多,明明还没到夏天呢。”
众人钻进前来接驳去机场的车里,沉辞音刚扣好安全带,手机响起微信提示音。
她点开,是言昭发来的。
今天凌晨四点多,沉辞音溜走后不久,言昭估计是很快醒了,发现她人不在,发了条微信过来。
y:?
一个简单的问号,却能让人想象得出他强压着起床气的不快表情。
沉辞音早上起床才看见,也顺手回了他一个问号。
ynn:?
明摆着和他揣着明白装糊涂。
言昭没多计较,发来消息问她是不是今天走,几点的飞机。
ynn:十点,已经出发了。
y:嗯,我下午飞j市,待个一两天就回来。
y:很快。
沉辞音指尖悬停在屏幕上方。
她没问,他却主动提,像是在和她报备行程一样。
“很快”又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有很期待他回宁川。
超出普通交流的暧昧话语,可偏偏又挑不出什么错误。
沉辞音回复:哦。
后排传来小盛好奇的声音:“你们这包里装的什么啊?”
同事回:“买了点c市特产,什么鱿鱼丝、榴莲酥。”
“哇!我也应该买点的,带回去给我室友吃。”
“来,尝点。”
窸窸窣窣的拆塑料袋声响起,坐在副驾的沉辞音也被塞了一小包。
“辞音,你怎么没买点特产?带回去给家里人吃也好呀,这个味道还是不错的。”
沉辞音愣了一下,低头回复说:“……他们不吃这些。”
买了也没什么用,她已经没有家人可以分享了。
临近中午,言昭收拾好,从酒店顶楼下来,遇到同样准备出发的一群高管,免不了一场寒暄。
黄总端详着他的脸色,问道:“言总昨晚休息得怎么样?药吃了吗?身体好点了没有?”
言昭本来心情不怎么好,谁也不想多搭理,听了这话,分了个眼神过去,微微笑道:“药效很好,感谢黄总关心。”
黄总大喜过望:“好,好,有效果就行。”
两个多小时的飞机,落地j市时已近傍晚。
离约定的吃饭时间很近,言昭懒得多跑一趟,没先去酒店入住,而是让司机直接送去了饭店。
上次因为富芯摆架子,他让庄凌取消了业务会谈。起初,对方还当他是在开玩笑,不当回事,可后来发现言氏真的在接触其他供应企业,甚至走到了快签合同的流程,瞬间坐不住了,千方百计地要挽回这一单。
这么多年他们活得这么滋润,全靠亲戚关系抱着言氏这个铁饭碗,几乎到了闭着眼就能数钱的地步,心气水涨船高,不思进取,谁也不放在眼里,却从没想过言昭这么敢,居然真的会选择别人。
联系言昭吃了闭门羹,心急之下,他们干脆打电话给了言惠,数着那点旧情痛哭流涕。
远在埃及旅游的言惠女士一通电话打过来,让言昭注意点,事情不要做得太绝。
既然言惠开了口,他也只好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包厢内。
服务员替言昭斟了茶水后就退了出去,其他人还没到,他干脆靠在沙发上补觉。
比起工作中整天西装革履,他私下里穿着更加随意,里面一件t恤,外面黑色夹克的拉链拉到顶,抵着下巴,身形松散地往沙发上一靠,后仰闭着眼,看着完全不像是来参加谈生意的局。
包厢内安安静静,身边突然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将言昭从浅眠中扰醒。
他蹙眉,掀起眼皮,瞥见身边一抹纯白的裙角,还有一双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手。
一个陌生的漂亮女人正坐在他身边,身体微微倾近,意图再明显不过。
言昭拉开距离,扫了眼空无一人的房间,转头再看她,语气有点不好:“你哪位?”
女人不答,将茶几上杯子端起,柔声问:“您要喝点茶吗?”
言昭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似笑非笑道:“我不喝茶,你走错房间了。”
他心情已经很差,但还残留着一点绅士风度,给对方一个台阶下。
女人置若罔闻,娇道:“言总,您要不要再休息会?我给您捏捏肩。”
一个电话过后,庄凌匆匆进来,将人领了出去。
言昭刚接手言氏的时候,生意场上倒是有几个这么做的,但在他态度鲜明地拒绝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