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同梦境里男人凄楚的哭嚎声,蒋臣玉感知到自己的四肢仿若被谁拴上沉重的石块缓慢沉入水底。
眼前也竟浮现出一幕幕未曾见过的画面,这些画面俨若更早些时候的老式放映机,从镜头投射出的一束光里的画面一帧一帧地跳跃,牵扯着画面里的男女,将他们的面孔、身体扭曲得不成样子。
‘人未归~何处寻~’
抖动的画面在女人的戏曲声中趋于平静,模糊不清的女人轮廓变得清晰——面上化着厚重戏妆、身披青色褶子的青衣正站在戏台上唱戏,一手横在胸口与肚子之间,一手耷拉在身侧,时而轻轻颠起水袖,或走或坐,她的姿态总是慢条斯理,不疾不徐。
而戏台下正坐着个气质温婉的少女,她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上的青衣,时不时冲台上那人展露笑颜。
戏曲落幕,台下掌声雷动,青衣退去幕后对镜卸去浓妆,露出张美艳面容,美目明亮,红唇瑰艳,乌黑的长发披在脑后,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她冲着镜子抚摸自己漂亮的脸蛋,指尖一路向下,最终停在颈间微微凸起的骨头上,出神地抚摸。
‘成姑娘,那杨老爷又来了。’
一女子走到青衣身后,小声道。
‘给杨老爷捎句话,让他歇了那心思,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做他第十三房姨娘。’
青衣成玉恨恨拍向桌案,眼尾一扬,毫不掩饰对那位杨老爷的厌恶之意。
‘是。’
女子退出后台,独留成玉在镜子前唉声叹气。
‘诶诶诶,杨老爷,咱成姑娘说了,您可别再诶,杨老爷!’
男女争吵声中,有一男人打帘儿进来,眼神直勾勾盯着背对自己的人,面对身旁仍在劝说的女子,他竟直接将她推搡出去。
女子诶呦一声,本静坐在那儿的成玉恼火地起身,指着杨老爷的鼻子一通好骂,话里不见半个脏字,骂得杨老爷跟个gui孙儿似的缩着脖子。
不过这杨老爷也是贱得慌,被她这么一通咒骂也不见恼色,反而搓搓手掌命侍从将一条价值连城的钻石手链抬到眼前。
‘诶呦,我的乖宝贝儿,瞧你也骂累了不是,这手链你瞧瞧可喜欢?’
成玉气息未平,瞧着杨老爷满脸横rou的模样,登时气得七窍生烟,正想着该如何应对时,刚才坐在台下的少女也打帘儿走了进来。
‘杨伯伯,许久不见,您还是这般模样呐。’
少女莞尔一笑,走到成玉身边,顺势将她挡在身后。
‘哟喂,这不是李家姑娘吗?这些个时日不见,倒是愈发漂亮,亭亭玉立了。’
杨老爷窄细的眼打量着跟前儿的少女,笑道。
‘杨伯伯,说来也巧了不是,方才来时我还碰着了婶婶,我与婶婶也是许久未见,于是就聊了会儿,婶婶同我说,若是瞧见了杨伯伯就告诉她您在哪儿,不知杨伯伯’
李明玉的话没说完,给了杨老爷遐想的空间。
‘诶呦,明玉丫头,你就权当今日没见过我知道吗?’
杨老爷慌忙收拾那条手链,脸上堆着恶心的笑离开了董家班。
‘说起来,这杨老爷也是奇怪,明明惧内,却仍要厚着脸皮再纳个几房姨娘,你可还好成玉姐姐?’
李明玉转过身,仔细地打量着她。
‘多谢明玉妹妹为我出头赶走这杨老爷。’
成玉笑着为她摆正头发上那顶漂亮的小礼帽,说。
‘小事一桩罢了,成玉姐姐,快些陪我去刘家裁缝铺吧,前几日便听说他那儿又进了几批料子,咱们得先下手,否则若是被林家二小姐全都买了去,过几日她肯定会来找我显摆。’
在成玉跟前,李明玉才会像个十八岁少女,喋喋不休的,像极了黄莺。
‘好。’
接着画面一变,画面变得昏暗,时有雷声乍响。
‘成玉姐姐,你怎么不脱呀?衣服shi哒哒地贴着身子不难受吗?’
李明玉穿着单薄的丝绸睡裙,站在盥洗室前询问镜前的高挑女子。
成玉顶着头shi漉漉的长发,一张勾人美面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尴尬。
‘我,我不大习惯在人前脱衣。’
她拢紧披肩,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住饱满红艳的唇rou。
‘是这样吗?成玉姐姐,你我都是女子,这有何尴尬的?’
李明玉笑笑撩起挡在胸前的长发,雪白圆润的肩头登时露了出来,睡裙细细的带子挂在肩上,显得双肩那般漂亮圆润。
睡裙材质分外柔软,贴合着少女曼妙有致的曲线,胸脯伴随她的呼吸浅浅起伏,扯动胸前的布料。
只是她未曾察觉,再柔软的布料也无法阻止两粒ru果微微凸起。
裙下浑圆的ru房、凸起的nai尖,这些特征出现在十八岁少女身上格外得和谐,又纯又媚,也是难怪宁市那些公子哥总想着同她春宵一度,或是结为夫妻。
‘你你还是先出去吧,我,我很快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