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花轿外面的天黑了,周围传来虫鸣鸟叫,还有石子滚动的声音,似乎走了很久很久,才终于到了一处深山老林。
凌筱只来得及看见轿门探进来一只手,下一秒,就被抓住胳膊,往外拽!
“不要,放开我!”
不知道出去又要面对什么,刚刚才被人威胁过不能失去完璧之身的新娘自然是哭着拒绝,她挣扎的声音让外面团团围住的看客很是兴奋。
但抓住她那只手迟疑了下,又收了回去。
“来人,把夫人送去我房间。”
听着那熟悉轻咳的声音,凌筱松了口气,花轿又移动着,摇摇晃晃,颠簸到一处有栀子花香的地方。
她被人搀扶着下来,被推进一处房间,关了起来。
“这是什么地方?放,放我出去!”
她连忙撤下盖头,回身敲门,可门外却传来老妇人冷漠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夫人,老实等着吧,只要你好好伺候十方少爷,明天自然可以出来。”
“十方?”
凌筱吓得还要再问,身后却传来阎罗幽冷的声音:“你怎么被逮到这里来了?我这个二弟可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不说还出不出得去,得罪他,你可是小命难保啊。”
凌筱被他惊出一身冷汗,贴在门板上,像个被吓坏的鹌鹑。
可她越是如此,阎罗越是可怖飘过来靠近她:“我劝你最好是配合一点,就算没有了处子身,好歹还可以活着,做个压寨夫人也没什么不好嘛,至少有命在。”
凌筱被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但很快又脸色微变,急切道:“那我娘呢?我那个养父,他肯定会去找她麻烦的!只有去了城里,我才能接她去享福,在外面她只会被打死!”
看她仓皇无措的样子,阎罗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在意。”
他负手而立,漠然以对:“你嫁人了就是人家家里的人了,如何还能管娘家的闲事。我劝你也最好不要把你娘卷入这些是非里来,在小镇里面对的只是一个无能的丈夫,邺城里,可都是索命的恶鬼。”
“你,你不想查你的死因了吗?”
凌筱根本听不进去,只是激动的连忙去抓他的衣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我还有利用价值的,你不能丢下我不管!你不是说我被人欺负,你晚上会回来帮忙吗?这个什么十方少爷是你弟弟,你管管他好不好?”
阎罗看她一眼:“我要是能靠近他们,还要你去调查什么?直接全部抓到我的冥府内岂不更好?”
凌筱一张颇有少妇风韵的面孔怔住了,松开了阎罗的手。
可面对绝望的她,男人却一把捏住她的下巴,打量着,神色奇异:“你不是勾引到我了吗?试试让他克制住自己,不要碰你如何?只要你赢了他,还愁他不帮你做我的新娘吗?”
凌筱冷着脸:“你说的容易,我和他素不相识,他怎么会听我的。”
“事在人为,”阎罗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鼓动诱惑着:“想想你的养母,想想,他这种聪明人被你玩弄在股掌之间的快乐……”
凌筱没有说话,烛火映照在她眼中跳动着。
阎十方出现在房间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被抓来的新娘盖着盖头坐在自己的床边,安静的等着他。
他身材修长偏消瘦,穿着一身纯白的绸缎长衫,身上是沐浴后的荷花香气,领口的盘扣解开,露出修长的脖颈和一截锁骨,他头发微长,微微遮住了耳后,显得清冷而矜贵,一身水汽又给他平添一点人气。
Jing致俊俏的青年面目上,眉长而淡,眼神幽深犹如黑夜,面色惨白,不时虚弱咳嗽两声,仿佛深夜飘荡在窗前病死的书生,好在他下巴上还有颗黑色小痣,又冲淡了这森冷的氛围。
看着这被劫掠的丰腴妻子,阎十方面露思索之色,沉yin了片刻,才缓缓开口:“衣服脱了吧夫人,该就寝了。”
“十方少爷,邺城有没有什么你放不下的事情?”
突如其来的声音还算温柔,但内里承载的却是引诱和野心。
阎十方不语,这是被派来试探他的,还是误打误撞,为了自救而不得已?
似乎看他不吭声,坐在床上还算淡定的新娘忽而伸手摸到脖子上的衣领。
阎十方的目光霎时不由自主跟随着她的手指,就看到她解开衣领,一颗,两颗,三颗,然后是裸露的锁骨,暴露的胸前裹着内衣的玲珑酥ru,那柔软蓬勃的两团嫩rou跳动着,在急促的呼吸中不住起伏,情色十足。
可她却好似没意识到这一点,反而开口道:“十方少爷,我听一个人说,你想要见鬼母娘娘,想要带她离开邺城,但是凭借你的力量做不到这一点。你不觉得有个帮手内应会很好吗?”
阎十方喝了口茶,没有回应。
“我知道,”新娘不得不继续讲下去:“你肯定觉得我大言不惭,居然想要动摇邺城,但其实动摇邺城的人有很多,而知道你这个秘密的那个人他愿意投资我,他觉得我可以赢得冥婚新娘的选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