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种可能是什么?还请师尊明示,徒儿想知道。”
果不其然,常横剑尊闻言后,大笑两声,随即危言正色道:“另一种可能,为师也不知道。”
顾醉云听完没什么反应,只道:“那便看看他本形罢。”
常横剑尊本想着逗徒弟开心一下,谁知演了半天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在笑,殿上的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还镇定,一个比一个没表情,甚是无趣。
苍鳞本来也有点好奇这看起来比较厉害的宝镜,能照出些什么东西,哪成想,什么也没照出来。虽然早就有所预感,不免还是失望。
他还想着,说不得能照出他落在这个世界的时候的情形,也好探知一下傅郁川的下落。
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他和傅郁川纵然还有一些心神联系,也是长时间双修后的一些感应。灵荒婚书盟誓的力量,在两人落在这个世界后,就消失了。
这让苍鳞心中十分焦躁。比之前傅郁川消失四天,去了别的世界营救好友的时候,还要焦躁的多。
毕竟两人这都好些天没见面了,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上,他想自己的伴侣都快想的发疯了。得多亏小兽峰上的那些妖兽灵兽,天天挨揍泄去了他不少火气。
常横剑尊和顾醉云心里之前都感觉这个杂役弟子不是普通人类,在照第一次之前,他们心里清楚天知宝镜的玄妙神奇。也认为,在宝镜的法光之下,不管眼前的十七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从何处来,又想做什么,所有的一切都将在宝镜的法光之下无所遁形。
此时经了宝镜第一次显示的结果,这一回倒是都不敢肯定了。
在第二次被宝镜的法光照到的时候,不同于第一次的舒适,这一次竟让苍鳞觉得有轻微的疼痛感,同时感觉身体里的力量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和刺激一般,在身体里蠢蠢欲动。
而宝镜镜面之上,原本的一片漆黑逐渐散去,隐隐有一个形态渐渐出现在镜面之中,随着那浓厚的黑色一层层剥离,镜面上的形态也越发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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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何以只教卫四郎而不肯教我?”周辙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傅郁川却还是从的语气神态中看出了一丝不甘。
傅郁川心叹,他不是不想教,而是不能教。纵然他对遥天大世界的影响力微弱,教几个弟子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这些受他教导的弟子,日后百般行恶成了魔头呢?
自然,若是他教授过的孩子,长大后积善行德,这功德天道也会算他一份,可若是行恶,纵然遥天大世界的天道管不得他……他在系统上可是签署了各种同意书的,介时就要面临可怕的赔偿和惩罚。
卫四郎心性纯善质朴,只要能拜在他两位好友门下,将来步入歧途的可能不大。
周辙这孩子……
“辙哥儿,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情。你和卫四郎当初救了我,所以为了还你们这份情义,我愿意教导你们想学的东西。”
“你今日唤我一声先生,我便厚着颜面以师父的身份问你一句,你想修仙入道是为了什么?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能保护你母亲?还是……报仇?”
“辙哥儿,你心里有恨。哪怕你的眼睛再平静,深处也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和恨意。”
周辙像是一瞬间被撕开了表面的伪装一般,他嘴角泛起冷笑,眼中尽是疯狂的愤恨:“便是因为我有恨你便不教我了?就因为我受过劫难,心中愤懑,你就觉得我不是好人,待我处处与卫四郎不同?那你同村子里那些因为我没爹,便百般欺侮我的孩子有什么两样!”
傅郁川点头道:“从本质上而言,我跟他们的行为确实没什么不同,都是对你不公平。”
周辙紧握双拳,双眼通红。
傅郁川伸出一只手,覆在他的后脑,难得退去温吞露出几分强硬之态,迫他盯着自己的双眼,一字一句的道:“那些因为你没爹便欺负你的孩子,不会知道你没爹是一种怎样的痛苦,你和你娘的日子又是如何艰难,更不会在意你是因什么缘故才遭受这样的劫难。我跟他们不一样的地方就在于,我因你心中有恨,便不愿让你修炼入道的时候,却是知道你心中的恨意不满,更想知道你心中最大的恨意……”
“来源何处。”
“最重要的是,我希望能让你从这恨意之中解脱出来,而不是让它成为你的心魔。那样即便是你真的入道了,也会在日积月累下被心魔所控制,从此成为仇恨的傀儡,哪怕你日后杀光所有仇人,报了仇也不会得到解脱。”
“知道这样的人叫什么吗?”
“叫‘魔’。”
周辙的眼神先是从错愕,再到不以为然。
周辙问他:“你说想要我从仇恨里解脱,才能真正迈入仙道,我无法报仇,又如何解脱?难不成你要我忘记那些该死的人,宽恕他们,这样才能解脱?那我宁愿我这一生都不要解脱,因为,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傅郁川闻言失笑,和平时那种温润如玉,让人一见便心生好感的笑容不同,这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