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找了个位置坐在一边看。
看了一阵我觉出不对劲了。
唱戏的那个装扮是只白狐,可戏里故事——书生幼年溺水,白狐相救;上京赶考路遇劫匪,白狐相救;功名之后边疆赴战,白狐一路保护,书生摸着心口掷地有声,“我心有所属。”却和谢白当年一模一样。
我咂摸着嘴倒是津津有味。
那时候暗暗嘲笑谢白读给我的狐妖故事,熟料我也成了其中一只傻狐狸。
旁边观众诸人议论纷纷,态度却很统一,“这小狐狸可真是爱惨了那书生。”
什么嘛,我对谢白才没有……
“你觉得呢?”
我吓了一跳。谢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就站在我身后看戏。
谢白声音淡淡,“你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么?”
那、那当然是胡说八道了。我是把尾巴都给了你,可又不是把心给了你。
谢白好像知道我在想什么,定定地看了我一眼,目光又移回了戏台,“也是。”
一场结束,几个角儿端了铜盆求赏钱,我刚站起身,几个大汉围了过来,“哟,这还有个小美人儿,要不要哥哥几个帮忙付曲儿钱啊?”
我攥紧斗篷,低下头不做声。
天边暗雷滚滚,一瞬间乌云密布,大雨似乎转瞬即至。
谢白上前一步护住我,一双眸子里怒意沉沉,“滚开。”
一人嬉皮笑脸地上前,“小哥好大的火气,不过未免太小气了点,这等的美人,岂是你一个人消受的了的?”
身后众人团团紧逼上来。其中一个涎笑着走上前,“这小美人可跟画里狐狸Jing似的,不知身上功夫……”
我还没看清楚,谢白已掌上那人嘴,打翻出几丈远,声音冷然,“我再说一遍,滚开!”
为首那人也笑不出来了,Yin沉沉盯着谢白,“原来还是个练家子。就不知道你能不能对付的了,我们这么多兄弟了。”
那人伸手扳过谢白肩膀,也不知谢白怎么一避,拉住我飘后两三步,手指间燃出一道符。
大雨倾盆,一道雷光直闪疾下,从那大汉额见正正劈过。
我目瞪口呆,眼见着那人化为一堆焦炭。
周围众人显然都呆怔在原地,其中一个惊恐地大叫,“……显灵,是显灵了!那狐狸庙就在附近,一定是狐狸Jing显灵了!”
一群人口呼饶命屁滚尿流,转眼就散的干干净净。
我转头看向谢白,他正把符咒收回衣内。“你什么时候学的法术,怎么这么厉害了。”
谢白嘴角微微弯起,又马上绷紧了脸,“你总是招惹那么多是非,当然只好练得厉害一点。”
我招惹是非?我气呼呼说不出话。真是颠倒黑白,原来明明都是我在救你。
不过转眼间我就有了更在意的事情,我瞅了瞅谢白身前身后,抬起头望着他,“你买来的零嘴呢?”
谢白竟然一急就把吃食丢在了路上,我气得不想理他。
现在大雨初晴,街道上什么商贩都没有。
我扭头看了眼被劈黑一团那个壮汉,又抬头看了眼拨云见日的天气。
可是谢白这么厉害,为什么还不能把我的尾巴和耳朵变回去?
走着走着路上有几分眼熟,我抬眼一看,却又有些模糊了。
尽头是富丽堂皇的一座庙宇,我转头望向谢白。
谢白神色却淡淡的,走进了庙里。
庙是我曾经的庙,却又完全不一样了。装潢森严又华丽,庙内香火鼎盛。
是谢白做的么?
可是你修它做什么,这里的神灵已经不是我了,我也收不到香火。
我悄悄暼了眼谢白,决定还是不开口为好。
庙里面倒还是原来的模样,我往常趴来休息的佛像完好无损地直立在中央。
我想起最后见到谢白的场景,也不知他是怎么保住这里的。
谢白握上我的手,站在中间不动。
过了好一阵才轻声开口,“那时候你总在这上面,虽然从来没搭理过我,但其实也有不同的。”谢白笑了笑,眼神又深又远,“说到你感兴趣的事情会跳过来靠近我,不高兴地时候就吃东西,可是你大概……”谢白抿了抿唇,“你大概不想让凡人看到你。既然是你所愿,我自当遵从,那便只好假装看不见。”
我听得愣了愣,假装?他是假装看不见我?
谢白接着道,“我明白,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肯理会我。仙凡有隔,是我痴心妄想。可是如今的话,”谢白顿了顿,“如今的话,你若并无属意良配,既然我们同在地府,你可否愿意,与我在一起?”
我一颗心怦怦地跳起来,一时竟觉得没有听懂谢白的意思。
下意识地就开口问,“可是你……你成亲了啊,你和我……那怎么……”
谢白愣了愣,“你在意这个?”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眼神中闪过狂乱的喜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