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
谢水衣一怒之下,杀尽所有人。
……
谢水衣的五指化作爪状置于齐鸣的胸口处,狠狠地看着他。
齐鸣眼中许许多多的情绪糅杂在一起,最终熔进深深的爱恋与悲痛之中,他低声道:“你就这样不信我。”
谢水衣愤怒地喊道:“世间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值得相信的,全都是朝三暮四!”
“我解释,你却不愿听。”
“不过是你为了骗我编造的辩解之辞。”
齐鸣苦笑,却还是温柔地看着她。
“既然我说的你不信,那么就让我的心说吧。”
他缓缓抽出悬在身侧的长剑,然后,刺入胸口,剜出那颗温热的心。
然后他死去。
然后谢水衣如坠冰窖,呆立许久却不知何为。
半晌,眼泪决堤般涌出。
如果说当年被卖那夜是她入魔伊始,那么这就是她真正入魔。她发了疯一般寻求令爱人死而复生的办法,甚至不惜杀害一百条人命让他也论入魔道。
……
……
谢水衣小心翼翼地喂齐鸣服下汤药,乍一入口,便被一阵无形的力量极速吸入体内,然后转化为阵阵奇异的能量,充斥他的四肢百骸,完成他身体的最后一道改造。
当那改造完成后,空缺的心脏位置被另一种东西所取代。齐鸣面色如纸的脸渐渐又变得红润起来,谢水衣收回施放在他身上的一道法力,随后他缓缓睁开了双眼
刚刚睁眼,他尚有些迷惘。等到头脑变得清明,会想起一切前因后果,他坐起来,看着谢水衣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她的头。
就像对待一个偷吃了糖的孩子。
“傻瓜。”
谢水衣怔怔的看着他,她预料过很多他醒来时的场景,她猜他会气、会怒、会失望,却不想他会这样对她。
只两个字,便让努力克制自己情绪的谢水衣开始失声痛哭。
她扑到她怀中,再也抑制不住几年以来积压已久的情感。长久以来对他的思念,不信他逼死他的自责,杀人时的罪恶感,此时通通爆发出来。她是杀人不眨眼的魔,但在他面前,她也只愿和只能是一个柔弱孤谨的女人。
“傻瓜。”齐鸣又重复了那两个字,然而这次更像是恋人之间的昵语。他轻柔揩去她眼角的泪水,又低头吻住她那好看的眉。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谢水衣离开他的怀,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这些年发生的事,我也是知道的。”
一阵无言,二人就这样对视良久。
最后还是齐鸣先叹了一口气,看向她的眼中依然充满了爱恋与悲痛。
“只是,我举世无亲,身上背负着一百条人命,你又要撇我远去,我又怎能独活,怎该独活,怎敢独活?”
听到他的话,谢水衣的泪水再次汹涌。她不住地摇头,不住地哭泣。齐鸣则是搂住她,不住地拍打着她的背。
过了很久,又或者只一会儿,谢水衣笑了,笑容里充满了满足与解脱:“不管怎么样,我们是在一起的。”
齐鸣点点头,道:“对,在一起的。”
谢水衣幸福地闭上了眼睛,与爱人紧紧相拥。
室内的烛火还在跃动,一对俪人的身影烙在纸窗上,显得那样宁静美好。或许是察觉到这间屋子里已经没有了生命的气息,一阵晚风悄悄吹灭的那显得温馨的蜡烛。
苏子煜静默良久,眼神复杂地看向沈宵。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沈宵苦笑着摇摇头:“我又不是全知全能的,我怎么知道会这样。”
解决了南方小镇噬心妖怪的事情后,沈宵与苏子煜又在周遭的城市中逛了两日,领会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
苏子煜在夜市上为沈宵买了一块玉佩,沈宵收下后不知道回赠什么,思来想去之后灵光乍现,对他说:“我带你去看桃花吧。”
苏子煜笑道:“寒冬腊月,又哪里能见得桃花?”
沈宵笑而不语。
马车驶入歧途,山穷水尽之后,一片桃花林浮现于世人眼前。
只见灼灼桃花开得灿烂至极,在凛冽的寒风中自有一番别致的花枝招展韵味,繁密艳丽地勾人魂魄,不似凡物。
更加不同凡响的是,桃花朵朵皆为鲜血色。红的妖冶至极。
沈宵惬意地眯起了眼睛,仿佛冬风拂过了花瓣就变成了东风,让人舒适。
“好看吗?”
苏子煜点头:“先生选的地方自然是不俗之地。”
道完这句话,苏子煜的表情突然充满了敌意与戒备——他注意到了那个凭空出现的怨灵。
骨节分明的手默默搭上剑柄,在触及到那冰冷之物之前被却被沈宵拉住。他不解地望向沈宵,只见沈宵摇了摇头,依然轻松惬意。
怨灵直勾勾地看着沈宵,一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