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苦恼,一会儿害羞,一会儿再惆怅,转而又暗自欣喜,心下多少猜到他在想什么。俄顷,将人挪到床上坐好,从一旁楠木槅子上取下垂薹膏,伸手就要去扯叶茗欢的领口。
前十几日里,顾擎日日守在他身边,瞧着他的身子,并将那些服侍的活都揽了,将叶茗欢照顾得无微不至。每每上药时,几乎将他的身子摸了个遍,算来也有几十次了,而少年如今依旧会羞得面红耳赤。
叶茗欢的皮肤嫩得很,稍微碰一下都能出个红印子,有一些小伤小病的,更是容易留疤。现下虽痘疹已愈,然那些痘痕还未褪干净,顾擎仍是每日揪着他涂药,自然那几分龌龊的私心不提。
“大哥,我自己来……”
叶茗欢咕哝着,强自按捺着羞意,磨磨蹭蹭脱下衣服,欲做出一副妖娆婀娜的美人半褪衣裳的姿态,半遮半掩,侑觞媚寝,希望大哥能被他迷住几分。却因动作生疏,神情羞赧,和着那清俊纯情的相貌,倒是演绎出另一番别样的媚态来。
看得顾擎那叫一个神魂激荡,面上却不显,旋即一把将少年按倒在床上,双手有意无意地在莹白的皮肤上一通游走,而后中规中矩地抹上薄药。
又是一番令人脸红心跳的磋磨,待上完药,顾擎偏让他裸身仰躺着,等药膏自然吸收、风干才罢。叶茗欢脸皮薄,还是将小衣轻轻拢上了,而后佯作假寐,半晌,听得大哥喟叹一声,幽幽道:
“……莫难过,大哥不会结婚的。”
像是早知道他的心事一般。
叶茗欢如遭雷殛,猛地坐起,瞪着顾擎,“……为何?”
顾擎抚了抚少年的侧脸,又顺着他的侧颈,游移至纤细的手臂,最后痴痴缠缠地与他的五指交缠。
“虽此时四方安定,可何时会有鞑靼蛮子、邪祟妖魔来犯犹未可知。大哥身为统帅,随时都要上战场的。”
“战场万变瞬息,生死难定……未来任何一天,或有一封书信,我便要远赴边疆,再不知归期。大哥不愿白白拖累一位好女儿。”
叶茗欢闻言,心中一时又是悲凉,又是苦楚,遏制着不去深想,但只听了顾擎的这句话,眼泪就已止不住地滚出眼眶,噼啪砸在二人交叠的双手上。
“大哥……”叶茗欢死死扣紧顾擎的手指,另一手抓着男人的衣袂,咬牙,“大哥……”
尽管他什么都懂,却还是像孩童一样扑进顾擎怀里,嗫嚅着:“大哥不要上战场……”
“不要大哥走……不要看到大哥流血受伤……”
不想失去大哥……
一旦想到大哥远赴疆场,浴血奋战,他就心痛到要死去。甫一认清了自己的感情,那些情绪也似再没了束缚,无所顾惮地宣泄出来,让他只觉哪怕与顾擎分离一秒,便心痛如绞,世间万事亦变得了无生趣,唯有在大哥身边才好。
“大哥不要去打仗,不要……”
顾擎眸中的悄怆一闪而逝,他拍了拍叶茗欢颤抖不已的肩膀,半是揶揄半是无奈道:“那怎么办?不如,茗欢亲我一口,大哥再考虑去是不去领兵打仗。”
别说一个吻了,就是要挖他的心也别无二话啊!
叶茗欢毫不迟疑,仰起脖子就去啃顾擎的面颊。
——其实他更想不顾一切地去亲大哥抿紧的薄唇。
“哦?茗欢这样听话。”顾擎摸了摸侧脸残留的口涎,笑得一脸餍足,“再亲一口?”
叶茗欢巴不得如此,扭股儿糖般缠上去,捧着顾擎的脸,换到另一侧,对着那突起的颧骨又亲又舔,像是一只饥渴冲动的小兽,到后来,竟无端端舔出了几分情欲的味道来。
少年却毫不自知,一心想着大哥竟给了他这个机会,他定要亲个够本儿才行!心中欣喜若狂,能这样正大光明地亲近大哥,真好,太好了……
他贪婪地亲吻着顾擎,一只手在男人脸上来回抚摸。葱白的指尖依次拂过他浓密的眉,修挺的鼻梁,略干燥的皮肤此时全被亲得shi漉漉的,一塌糊涂……
嗯?
叶茗欢闭着眼,一面细细亲吻着,一面将顾擎的脸仔仔细细地摸了又摸,愈摸、面色却愈发古怪起来。
他虽不懂摸骨辩形,可这五官,为何如此熟悉……?
好似那夜,趁那贼人还未制住他的手时,他便一边承受着器物的Cao弄,一边将男人的脸细致地摸了个遍。
浓眉,高鼻,薄唇——
“真是妖Jing……”
顾擎早被叶茗欢亲得下身硬如铁棍,饱含情欲的低沉声线,忽的沉沉哑哑地在少年耳边叹出。
这声似调情一般的媟语、这声“妖Jing”,是那夜晚的男人狎戏他时,总爱说的话。
叶茗欢如猛遭轰雷掣电,骇得身子一抖,忙一把推开顾擎,怔怔地瞧着他,像是要透过大哥的皮囊,看到藏在他内里的秘密一般。
作者有话说:
☆、(28)H
顾擎却凑过来,也轻柔地啄了他一口,而后笑道:“怎么了?只这样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