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人这辈子能有多少时间,用一点少一点,用在一个地方的多了,用在另一个地方的也就少了。
他在银行工作时见过不少上亿、千万、百万资产的账户,那些账户里的数字在逐月增长,从不见减少过。他那时就想,赚那么多钱真的有意义吗?
也许有人把赚钱当成一种乐趣,那情况有些特殊,只能另当别论。
他认识的许多富豪,虽然也忙于赚钱,但人家能兼顾家庭。
他们会尽量回家吃饭,实在不行就赶回去同家人道晚安;他们会每周空出一到两天与家人坐在一起谈生活、聊趣事;他们会每年带家人来一次长途旅行……
他们爱事业,也爱家,所以,他们及他们的家人都过得很幸福。
当幸福与喜悦发自内心时,那种感觉是隐藏不了的。而周围人会被这种幸福感染,之后便会向他们学习。最终,所有人会一起身处幸福中。
他没见过凌野的账户,但可想而知,数额肯定相当可观。那凌野用那些钱做了什么?买房、装修、买车和偶尔买些小礼物?
把工作当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而忽略了所有,值得吗?
许多时候,人比人都是气死人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其实就够了。
当然,每个人的金钱观不一样,他也不能要求别人跟他的一样。
他只是希望,凌野能分给家庭一点时间,给他一点,给孩子一点。
他会累、会恼、会生病、会不开心……他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他想要的也不会太多,他只希望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凌野能抱紧他;他需要陪伴的时候,凌野能在他身边。仅此而已。
说到这个,凌野无言以对。
他知道他错得离谱,在没结婚前,他想怎么顾事业都无所谓,因为他牵挂着的父母和姐姐有他们的生活;可结婚后不行,他有家要照顾,他有家人要陪伴,他应该守护孩子成长,他应该陪伴子轩到老……
家人和家庭,才是他真正需要挂心的。
可惜,他领悟得太晚。
他愧疚地低下头,说:“子轩,对不起!”
任子轩深呼吸,平缓心中的不满与难过,语气平淡地问:“为什么那么关心夕阳如虹的身份?”
听到这问话,凌野身子一僵,眼珠开始乱动,眼神有些飘。
他斟酌地回道:“因为他是我最欣赏的作家,如果早知道是你,”他何必还在别人身上排忧解难。
“是我又怎样?”任子轩怎么会看不出凌野的僵硬与顾左右而言他,只是凌野说不说,于他又有何关系。
凌野一怔,他不敢说,他怕说出口,子轩就更不待见他了。
“不想说便不说罢。”任子轩不勉强,也不想知道了。
语闭,气氛一下变得尴尬。
任子轩欣赏够了星空,也听完了凌野的说辞,坐起身就准备离开。
见任子轩要走,凌野一个心急就扑了过去,双手分别按住了任子轩的一双手臂,人也顺势坐到了任子轩的身边。
这下,俩人的脸相距不到一拳,他们呼吸交错,彼此能感觉到对方呼出的鼻息打在自己脸上的热度。
顿时,一丝暧昧环绕在俩人之间。
任子轩觉得不自在,迅速别过脸,手臂挣了挣,奈何力道不如凌野,没挣开。
“凌野,你还想说什么?腹稿打好了吗?谎话编完了吗?”
第一次听到任子轩用如此尖锐的语气说话,凌野有些不习惯,心里也有些难受。
“子轩,我不会再骗你了,我保证!”凌野急切地表明心迹,语气诚恳得就差举三指发誓了。
任子轩忍不住冷笑嘲讽:“是吗?”
“你能再信我一次吗?就一次。”凌野哀求道。
“是你,你还会信吗?”
将心比心,这个心理学上用烂了的词汇,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
“我,”
任子轩厉声打断道:“你不会!”
许多时候,相同的情况放别人身上时,自己会认为“如果是我,才不会那么傻”;可一旦事情真搁自己身上,那就是“当局者迷”了。
凌野哑然,有些头疼,谈话到底要怎样才能进行下去?
其实很简单,可惜凌野没想到。
“子轩,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谈一谈。”凌野说完,移开一尺的距离,手依旧抓着任子轩的手臂,舍不得放开。
任子轩转过头看向凌野:“凌野,知道谈话的首要因素吗?”
凌野不解,摇了摇头。
“坦诚。你能做到开诚布公,不有所隐瞒吗?”
凌野有片刻的犹豫,而后实话实说道:“我只是怕说实话,你会生气。”
这话让任子轩觉得好笑。“难道听谎言就不生气?”
凌野啊,没有人喜欢听谎言。听真话再难受,也好过谎言破灭时的痛不欲生。
“那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