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一跳。
但下一刻,他就把游离的思想拉了回来,疑惑地问道:“您是因为这个……录取我的吗?”
安德森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慌张:“你之前的一些案子我也关注过,你在民事诉讼方面比较擅长,特别是平权方面的案子,在录取你之前,我正好问了问我在ufer(联邦平等权益协会)的朋友,他说你的能力不错,也踏实肯干。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也不会同意将你录取。”
自此林郁就在安德森事务所待了下来,随着手头案子越接越多,在这一块的名声也提高了不少。
林郁定下心神,翻开了手中的文件,片刻后,他惊讶地抬头,瞪大了双眼看向安德森。
“这是……联邦的案子,并不是王国的。”
而且这个案子,想接的律师多如过江之鲫,怎么也轮不到他来接。
“不错,这并不是王国的案子。而是联邦俄州的当事人递到我在那边的分公司的案子。”
“为什么给我?您分公司那边厉害的律师一定很多,而且只要是坚定自己司法理念的,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案子。”
这是有关同性婚姻的案子。事实上这份文件显示,这个案子并不是地区法院的初审,而是需要上诉到最高法院的案子。
案件当事人是一对女性伴侣,分别是苏珊和玛丽莎,苏珊是联邦斯兰卡州人,而玛丽莎原本是联合王国国籍,后来入了联邦籍。斯兰卡州位于联邦南部,本地居民对于同性婚姻的态度持反对意见比较多。尽管多年前霍奇案中最高法院以程序问题为由推下了这个案子,维持上诉法庭的审判,判定路易斯州宪法中严禁同性结婚的条款违宪,但是在此案之后,各州同样使用了自己的方式来维护传统婚姻,而艾尔总统之前由国会两党所确立的联邦法案《保护婚姻法案》给了诸州应对最高法院的借口。
《保护婚姻法案》是在艾尔的前一任总统弗里曼总统的主持下确立的。十九年前,保守党上台,联邦政府针对同性婚姻的态度强势了不少,而当时各州虽然已经有了一些捍卫同性婚姻的团体,但在联邦境内还是翻不起什么浪花,国会两党顺利确立了《保护婚姻法案》。
这条法案作为联邦法律,适用于联邦各州大大小小的诸多法律,并清晰地界定了“配偶”的概念——“一个被称为丈夫或者妻子的异性。”
苏珊和玛丽莎在斯兰卡州无法登记结婚,不得已去了荷国登记,但回到联邦后面临的问题却依旧没有丝毫好转。苏珊没有工作,日常开支都是由玛丽莎负担,除此以外,苏珊无法享受配偶的相关特权,不能以配偶身份共享玛丽莎的社保福利、医疗和牙科保险,也无法享受购房优惠等等众多提供给传统配偶的社会福利。
去年年初,玛丽莎因病去世,留下三百万遗产,在遗嘱中将所有财产留给了苏珊。但问题在于,由于《保护婚姻法案》的存在,苏珊在斯兰卡州并不被承认为玛丽莎的配偶,而她若是继承这些遗产,必须缴纳高达两百万的遗产税。
于是苏珊向这条法案提出了挑战,更将此案的范围扩大到了整个联邦的同性婚姻合法与否的问题上。而这个案子会递到安德森这里的原因,则是因为该案初审的那名律师因为受到反同性恋者的攻击,重伤住进了医院,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
林郁没有从安德森那里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对方只是不轻不重地鼓励了他几句,让他好好把这个案子打下去,便让他出来了。
“怎么了?有什么棘手的案子?”艾琳正端着咖啡路过,看到林郁的模样,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文件,惊讶道,“这是联邦的案子,怎么拿到这儿来了?”
林郁进了艾琳办公室,跟她说明了这件事,哪知道听完后的艾琳一脸恨铁不成钢,就差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了:“这是个多好的机会啊?你还想撂挑子不干么?联邦最高法院这两年已经被同性婚姻案逼得不得不表态了,前两年的霍奇案、温莎案,都被lun斯特以程序问题打太极给推了,这次不存在程序问题,只要最高法院接下来,那绝对是轰动整个联邦的案子,如果打赢了,你就是创造历史的人!”
“要不是安德森给的是你,我绝对会从别人手中抢下来这个案子!不管怎么样,你好好干吧!”
另一边,安德森的办公室,在目送林郁离开后,安德森无奈地摇了摇头,拨通了一个电话:“艾lun,对,是我。我已经把案子给他了,只是他好像还在犹豫。”
那头,艾lun挂了电话,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年迈的*官看到艾lun这个模样,心下惊讶,毕竟这位年纪不大,但从来都是沉稳得体的*官可从来没表现出如此失礼的行为。
他笑着打趣了一声:“是不是你恋人的电话?看你挂了电话心思就不在这儿了,别是我这个老头子耽误你们年轻人谈恋爱。”
艾lun摇了摇头,认真说道:“老爷子您说笑了,不过这确实是有关我恋人的电话。”
此话一说,不仅年迈的*官惊呆了,就连在一旁的比尔和*官助理都惊得差点扔掉了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