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上司。
“我——”一个问句足以止住暮漳的步伐。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知道自己出去不仅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可能把自己也给赔进去,更添麻烦。
暮漳问道:“宫里为何不派人去找?”
弥香没有回答暮漳的话,她反问暮漳:“你可知为何每次有妖魔作祟,总是只有一个人出去?”
“……不知。”
暮漳想吐槽这个事情很久了,龙宫有这么多人呢,凭什么总是让人单枪匹马的去单挑?
“深渊从来没有大规模动过兵,若是龙宫先有动作,容易让深渊找到借口,说不定有要挑起一场神战,这是其一。其二,为祸的妖魔多是独身,易于隐藏易于逃遁,调动大批人手不见得有效,反倒是容易因为准备时间过长而让其先一步遁走。”
“这和我们刚才说的事有什么关系吗?”暮漳愤怒而焦急。
弥香叹了口气,解释道:“夙珩此行的目标正是独身一个,见夙珩打来,自然要逃走。没有什么牵绊,几息之内便是千里之远,如今过去七日,我们又要往何处寻?若是派遣大批人手,少不得有动兵之嫌,正好给深渊一个发兵的借口。”
“那夙珩怎么办?我们就什么都不做吗?”
弥香沉默片刻,说:“我是漳川龙宫的大总管。”
弥香走了,一如往日处理着龙宫中永远少不下去的事务。
暮漳心里憋着气,出门走走,转身刚回来不久的同墨摸到他边上:“你别对弥香有意见啊,她也是职责所在。”
“职责所在?”暮漳和同墨算是熟了,说话也不藏着掖着:“职责所在就要看着……”
暮漳终究没能说出后面两个字,生怕一语成谶。
他闷闷地说道:“我理解弥香的做法,但是我不明白她怎么就能这么淡定。夙珩的情况不容乐观,她就不担心吗?”
“那女人就是这个鬼性子。早前我不就说过了吗?被夙珩带的,从夙珩自个儿到鸿照再到弥香,一个个都这样。”同墨一耸肩:“习惯就好了啦。不过你要说弥香不担心,那也不是,只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而且你发现没有,鸿照不见了。昨个儿鸿照就被弥香派出去找人去了。”
暮漳的声音低了下去:“那弥香姐怎么不跟我说啊……”
“弥香是不愿意拿没有结果出来的事来邀功的,不跟你说也是怕你空欢喜一场。”
“没事,有人去找就好。”暮漳心中稍安,不过又担心道:“要找人的话,一个人还是局促了点吧。”
“龙族恢复能力很强,如果落在安全的位置,就算身受重伤,他应该也能自己恢复过来。剩下来的那些的地方嘛,有鸿照就足够了。”
暮漳张嘴又要说什么,但是声音却怎么都无法从喉咙间挤出来。
同墨知道他想说什么:“如果出了什么万一,鸿照没有赶得及找到夙珩,或者夙珩的伤真的没能够恢复,那……只能说是天意了。”
暮漳才刚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上来,他震惊地看着眼前一片平淡地说出他连提都不敢提的结果的人。
同墨的嘴角向两边扯了一下,说:“你干什么这幅表情啊?我们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包括夙珩。在接手漳川龙宫的时候,他大概就有这个觉悟了——唔,不对,应该是更早的时候。你不知道夙珩小时候练武修行对自己有多狠啊,看着我都怕——这个可能一直伴随着每一任龙君,职责所在嘛,没办法。”
作为龙君,本身就是要消灭为祸的妖魔,而上战场,哪有不死人的?职责所在,轻飘飘四个字,后面是一任又一任龙君的牺牲。
“也不是没有好好生生活到卸任的,不过不多,像上一任漳川龙君就没这个好运气。”心里历数着各位前辈的下场,生命的沉重下,同墨的吊儿郎当突然变成了看透世事的玩世不恭。
暮漳诧异地问道:“什么?上一任漳川龙君?他不是犯了天规被处死的吗?”
同墨蹙着眉头回想了一下,疑惑道:“你搁哪儿听过来的?”
“原来在九重天的时候听人讲的。”
同墨强忍住翻一个白眼的冲动:“漳川在人间,你听九重天上的人讲?。”
九重天上的人不能轻易下界,鬼知道在天奴间口口相传的信息可信度有多少。
“上一任龙君是……唉算了,这件事你不知道对你更好。”同墨摇摇头:“放宽心,夙珩才刚上任没多久,还没见谁这么快就殉职了的。”
“不过万一真的有个万一的话,”同墨玩笑道:“就是可惜你咯,还没结婚就要守寡。”
夙珩处于生死关头,面对同墨的玩笑,暮漳一点跟着笑的心思都没有。
“等着消息吧,反正你现在也做不了什么。”同墨最后总结道。
幸好同墨没乌鸦嘴,两天后,暮漳照例坐在龙宫门口等着,就见远处一条银线向这边游来,飞速放大的龙身边上有丝丝缕缕的血红散开。
是夙珩!
看到暮漳,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