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工是必须的,毕竟是餐厅,不是真的原始森林,必须给顾客营造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不过这样一来,成本就高了,不知道会不会超出预算。”
沈顾青说:“如果超出预算,补进去就行了,这个项目,后期收益不会少,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放手去干吧。”
餐桌上,沈顾青与致义两人聊得热火朝天,苏父只能干瞪眼,眼珠子瞟到自己儿子,又瞟到沈氏的老板、致义的上司身上,肚中消化了半天,仍是没明白他俩在讲什么。
他拿着筷子拨着碗里的饭,心里想着,原来儿子是这么厉害的,居然能在饭桌上跟自己老板随心所欲地谈论如此高深的问题,了不得啊,真了不得。如此想着,他竟然偷偷摸摸笑起来,然后拿筷子夹着白米饭往嘴里塞,完全忘了还有一桌子菜。
“伯父,怎么不吃菜,不合胃口?”沈顾青终于意识到自己冷落了苏父,立刻把话题转了回来。
苏父倒不是因为冷落,老年人的心思总是很奇怪的。
“没有,菜很好、好吃,你、你们继续说,不、不用管我。”苏父没事偷着乐,心里开心得很。
“爸,有什么不开心的就说出来,别搁心里。”
苏父抿着嘴笑:“我、我知道。”
这几日与苏父相处下来,沈顾青越发觉得他有意思,倒不是人风趣幽默什么的,却是那口吃的毛病让他觉得像个老来宝。若是这么相处一个月,兴许心情值能增加很多。
晚餐过后,苏父倒没要求什么,一个人很自觉地去房间休息了,走的时候还不忘嘱托一句:“你们、两个、慢、慢、谈,我、先去、睡了。”
苏父说话很有意思,有时候是真的口吃,愣得不像话,有时候则会故意说得很慢,换个节奏让你们听听,让你们不至于不耐烦。
致义有些吃惊地说:“爸让我们两个慢慢谈,他是怎么了,以前可从没说过这种话。”
沈顾青也一本正经蹙起眉:“伯父不会是……发现什么了吧?”
这么一说,致义就更加惊讶了,这几日他与顾青规规矩矩,不敢越雷池半步,爸是怎么看出来的,这不合理啊。
“你再好好想想,我们是不是哪里做得太过火,或者举止有些亲密,被伯父看出来了?”沈顾青如临大敌一般。
致义被他的情绪感染,也显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开动脑筋努力地回想着这几日与顾青的种种,除了上厕所的时候实在忍不住互相用手解决之外,他们已经算是规规矩矩,没有一丝破绽了。
“难不成?”致义忽然瞪大眼,像大祸临头一般,“不会是那次我的声音太大,被爸听到了?”
沈顾青也不敢确定这是不是正确的,致义高.chao时的声音确实很大,这常常意味着他得到了极致的纾解,对自己来说,他喜欢致义这样,从来不会刻意遏制,时常欣赏着,同时自己也高.chao。天知道隔墙有耳呢。
“等等,爸那次在花园里,按常理来说,他不可能听见的。”
沈顾青不再说话了,他慢慢平复下心境,只道:“会不会是我们胡思乱想,杯弓蛇影了?”
顾青的引导再次对致义起了作用,他在客厅里来回踱着步,反反复复之后,得出了自认正确性很高的结论:“应该是了,爸刚才也说了,让我们谈谈,谈谈而已。在饭桌上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谈,爸一定是这个意思,所以他先上楼了,不想打扰我们。”
虚惊一场之后,沈顾青理了理思绪,顿时一个人哈哈笑起来。致义看着奇怪,问他笑什么,沈顾青说:“你父亲的一句话就把我们惊成这样,我们真像狼狈为jian的贼汉子。”
然后致义就愣住了,也开始回想方才的情形,接着脸就红了,半个字说不出来。
沈顾青搂着致义坐在一楼客厅沙发上看电视,随口聊到:“你说伯父会不会看出我们的关系,或者说,你希望他看出来吗?”
致义起先不说话,许久之后,沈顾青快要以为他会选择沉默了,致义倒是开口了,这一开口,让沈顾青佩服了许久。
致义说:“要不今晚我去你房间,我们做吧,不顾一切地,最好把爸引来,看看他到底会有什么反应。”
“你疯了吗?”沈顾青喝道,“你以为你爸是我爸?伯父是乡下人,思想保守,一时之间别说接受自己儿子和另一个男人做.爱了,就连同性.恋这种事,也不见得能理解得了。你却要这么刺激他,这么高风险的投资,我要谨慎考虑。”
沈顾青不是不想这么做,他做梦都想,可是这得看时机,要天时地利人和。社会还没这么宽容,思想还没这么开放,他不能冒这个险,这很有可能导致他彻底失去致义。
这时候致义忽然一把推开他,无比震惊地望着楼梯口,喊了一声:“爸。”
沈顾青全身僵硬,伯父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可能不知道,致义方才通过手机屏幕的反射,早就知道父亲站在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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