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想明白。”易子希却耍赖似的两只手都紧紧抱住慕辰的手臂说道:“以前我没考虑过未来,但是我会的,我会把这件事情想清楚。”
慕辰一时没有动作,易子希会说出这样的话实在令他惊讶,而这种认真与决心让他没办法再若无其事地拒绝。
他缓缓地抽出自己的手臂,然后摸摸鼻子:“随你。”
易子希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因为慕辰的态度如此模糊,让人捉摸不定。不过他并没有继续纠缠,因为他现在大脑还是混乱的,好像一团浆糊,刚才的一时冲动使得他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他必须好好想想,把事情理清楚。
也许是慕辰的态度,刺激了他的血气。易子希拍拍脑袋,看着慕辰的背影。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其实一直在逃避。从前他每次都能从恋情中潇洒脱身,因为彼此都已厌倦,吸引力丝毫不在,心照不宣和平分手,同时转身挥挥手,再见面时还是朋友,开开暧昧的玩笑也是无伤大雅。可是慕辰的离开却令他措手不及,看着慕辰背影渐渐走远消失让他有一种陌生而熟悉的被抛弃的感觉。而他一直在逃避。逃避什么?
逃避那儿时的恐惧。
易子希承认,自己很害怕被抛弃。
不过作为一个社会人,易子希不能像学生时代一般,困惑时在花园或者Cao场或者图书馆,看着来往的人群飘散的白云,一坐就是一整天。他还有工作要做,于是他只好先放下内心的困惑,前往片场。
顾临城还在车上等他。易子希上车时看见他,顿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继续,关门,闭目养神。
“很优秀吧。”顾临城轻轻地开口打破沉默。司机在驾驶座上调整了一下姿势,衣物摩擦座椅,剩下的只有静默。
易子希看了看顾临城,没有开口。
顾临城收回看着窗外没有焦距的目光,微笑着迎上易子希的眼神。
“他优雅从容,平和坚定。他符合一切我从小对未来自己的向往,而见到他的一刹那我明白过来,每个人对自己的期许其实就是他们心中神祗的模样,就像古人创造出的夸父盘古,女娲伏羲。”
易子希偏偏脑袋,玩味地看着顾临城。
“优雅从容?平和坚定?他曾经只是一个搬花工……”
“那又怎样?”顾临城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带着笑容,毫不在意地问道。
易子希停顿一会,缓慢地说道:“他笨拙地连电动都不会玩,他喜欢教训别人,他做事独断专行,他反复无常捉摸不定,一会热情似火一会冷若冰霜,他没有浪漫细胞,他分不清爱情和友情,他理智得像一台机器……”
顾临城静静听着他一一数落,然后仍旧笑着缓缓问道:“那又如何?”
易子希直直与他对视,然后逐渐展露一个笑容。
他突然就明白了,是他一直在意慕辰的身份,隐隐的瞧不起他;是他一直看不到慕辰的心,像小孩一样心慌失措,选择了激烈的方法想要得到关注甚至质问也好;是他得到了很多,却一直抱怨慕辰从不付出从不坦诚从不心动。
他和顾临城说的,都是他对慕辰的不满意。可是顾临城却用自己的态度告诉他,他眼中有着如此多的缺陷的慕辰,在别人的眼中却是从容的优雅的平和的坚定的有如神祗般的存在。而这样的人向他暴露出自己这样那样的缺点,是一种怎样的信任与交付?
易子希突然感到心好痛,痛惜慕辰那颗坚强的心默默忍受的伤痕,独自吞咽的苦果。
“傻瓜……”易子希撇过头看着窗外,轻轻骂一句。车窗反射着他眼中闪烁的光。
牵绊
“而且,他还是一个傻瓜……”易子希继续说道:“另外,你不会想要看到他充满情【】欲的模样。”
顾临城苦笑地举手做投降状:“易哥您别跟我炫耀,我没想跟您抢大神……”
易子希勾起嘴角,笑得十分开心。
这一天的戏是白弘景受到诬陷,被父王禁足削权,郁郁不乐,再次在无意中游荡到星辰殿。这一次无夜邀请他下一盘棋,在一次次棋盘对弈中疏导了他的心结,开阔了他的胸怀,白弘景正是在此时树立了宏伟的目标。
“为什么我总是输!”白弘景连输三盘,拂袖而起。
无夜此时应当若无其事地收好棋子,然后淡淡道:“太子请。”
可是易大明星发飙的技术数一数二,气势非同一般,顾临城的表情、语气、姿态都有些僵硬,气势被硬生生地压下去一截,完全没有护国师包容一切的感觉。
“再来!”林京在一旁挥手喊道:“找感觉!在无夜眼中白弘景不过是个孩子!”
补妆的顾临城苦笑着凑近易子希低声道:“易哥,我错了还不成吗。”
易子希斜瞥他一眼:“怎么了?”
顾临城叹口气道:“您就别磨练我了,大神能把您当小孩,我可不成啊。”
易子希瞪他一眼,冷哼一声,不再理他。不过再拍戏的时候他果然收敛了气势,使得这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