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去吧。”
三个人都抬起头来看他,他抬起酒杯,遮住自己的眼眸,梦呓般地低语道:
“去了你就会大红大紫,你想要的一切都可以得到……”
“砰!”却是安穆凯压抑着怒气捶了一下桌面,他的眸色深沉,起身拉住易子希道一声失陪,两个人走到角落。
安穆凯明显很生气,但是从他低沉的声音里却丝毫听不出来,他说:“易子希,我们都看错你了,你不是他真正的朋友,你明知道他要的不是名利,他不需要大红大紫。你不要自私地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到他的身上。”
易子希笑起来,迷人的风采全部隐没在黑暗里,他笑着说:“是啊我明明就知道。但是谁不想做自己朋友的知己?他清高我陪他清高,他孤寂我陪他孤寂,成为一个光荣的知己在他的身边分享一切。但是这些话总要有人来说的。你说我自私,你其实难道不自私?自私地霸占他,霸占他知己的位置,只为得到自己虚荣的满足?”
安穆凯抬起头看着他,易子希伸出食指挡在自己口前微微阖起一只眼道:“别,别狡辩,因为我知道,我说的不只是你也是我。别害怕,自私并不是错,谁都自私。他需要我这样的朋友,也需要你这样的朋友,为了他,好吗?”
易子希给人的感觉一直是特立独行,自我中心,有时甚至恣意妄为。然而这番话他却以一个保护者的姿态说出来,血淋淋地剖析了安穆凯,解剖了自己,易子希感受着自己胸腔一阵一阵的疼痛,渗入骨髓。而安穆凯也沉默下来。
邵卿是个天才,浑身都是艺术的细胞,文化课却也丝毫不差。他所缺的,一直只有直面这个世界现实而不浪漫一面的勇气与决断。而易子希从高中认识他开始就一直扮演了保护者的角色。不光是他,每一个见到邵卿的人都会油然而生一种去守护的想法。邵卿,单薄而脆弱,沉迷在艺术的世界里时如同天使,进入现实却满身的怯怯。
他们都知道邵卿不要大红大紫,他追求的只有艺术,他们都珍惜他作画时那满足的笑容。可是这个社会会捧红一具不需要吃喝的尸体的作品,却不会去养活一个生动却籍籍无名的艺术家。
一个落魄的天才要怎么生活?守护,从来不意味着剥夺与代表。
再次相遇
看到两个人都完好无损地回来,邵卿担忧的脸松懈下来。
易子希神采飞扬地露出一个笑容,安穆凯沉默地跟着走过来,然后开口道:
“我们也只是给你提建议,最后的决定权在你。”
邵卿点点头,小声道:“我会好好考虑的……”
四个人喝着酒聊着天,微醺的时候各自回家。三个人送陆觅觅上了出租车,然后安穆凯扶着邵卿,站在路边跟易子希告别。
“子希……谢谢你……”邵卿酒量不好,虽然大家都注意着让他少喝,此时他也有点微醉:“快回去吧……”
安穆凯对着他点点头。
确实,两人相较的话,安穆凯比易子希看起来安全感多不知道多多少倍。
易子希眉头微皱地看着安穆凯扶在邵卿身上的手,微微眯起的眼睛眼神危险,安穆凯只是沉默以对。易子希缓缓扬起一个笑容,挥挥手转身离开。
他并没有醉,他从来不会在邵卿面前撒酒疯。夜风凉凉,易子希清醒了一些,抬手招了出租车,回到自己的房子,衣服也不脱就往床上一倒,连日的疲惫涌上来,他睡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易子希先回公司报道,然后在看到那熟悉的一车车的花时才想到还没跟慕辰说自己已经回来了,他微微一笑,给慕辰供职的那家花店打了一个电话,然后看看时间,就坐在休息室小憩。
难得的悠闲,窗外阳光铺洒,易子希缓缓吐出一口气,觉得心情大好。
新雅花店的车缓缓驶来,熟悉的人从驾驶座上稳稳跳下来,和李主管打了招呼,看了看前面的车队,温和地对身边的人笑了笑,就朝休息室走过来。易子希玩心顿起,悄悄躲到休息室的大门后面,慕辰当然没有暴力地推开门,温和恰到好处的力度,门刚好停在易子希鼻子前,他挑眉,对于两个人意外的默契感到非常满意,然后摸到慕辰后面一下子扑到他的身上。
“你回来了?”慕辰一向平稳的语调竟然流露出一丝惊喜,眼睛也笑起来。
易子希突然很想亲上去。
慕辰的笑容扩大一些,已经抢先一步把易子希双手束缚在身后然后把他推回到门上,门闭合,而休息室别无旁人……
慕辰却什么也没做,只是与易子希对视片刻,温和的眼神却叫易子希收回了蠢蠢欲动的邪念。然后两人走到角落的位置,慕辰给易子希倒了茶。
“这里的水也就你会喝。”易子希撇撇嘴道。
休息室的茶确实不怎么样,来这里的人要不然就匆匆离开,要不然就会去休闲吧要冷饮或者咖啡,这茶多半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什么样的茶都有品的价值……”慕辰喝了一口茶,微笑说道。
易子希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