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一派祥和。那边有人挑着扁担卖蔬菜,边走还边唱,“卖菜,卖菜哩,西红柿,黄瓜,茄子,大辣椒!……”
这边两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他们似乎是熟人,正在互相作揖。
这个说,“哟,好久不见,您好啊。”
那个说,“好,好啊。”
“那嫂子好?”
“好,家里炖rou呢!那,您大爷好?”
“好,中午吃了两大窝头!”
“哦,那侄子侄女,弟妹都好?”
“都好,都好!”
……
两人对面点头哈腰。
那边还有卖锅饼,鸭梨,腊rou水酒,大碗茶的小摊贩,一个货郎挑着胭脂水粉,银针丝线穿来穿去,沿街叫卖。
四周热辣辣,懒洋洋的,一派祥和。
看不出来一星半点的风雨欲来风满楼的迹象。
我和绮罗回到院子里,看见崔碧城躺在竹椅上,一边一个清俊的小厮正在给他按摩脚丫子。
他一见我们回来就把蒙在脸上的丝巾拿了起来,一骨碌坐了起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我以为你们要玩个七八天呢!”
我过去扒拉开他的眼睛珠子,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觉得他的眼睛黑的见鬼的颇有灵气,异常深邃,不像个两面三刀的人顾左右而言他的混沌。
于是也笑着说,“想你呗,所以早回来了。”
后来想了想,刚想说古王陵南郊换防的事,话还没出口,崔碧城忽然说,“弟妹,既然你也回来了,那正好,省的我麻烦了。”
我,“你怎么……”
他一把攥住我,然后伸手抄起来他的拐棍,不忘扭头对尹绮罗讲,“跟我来。”
三跨院后面是一丛茶花,小风一过,摇曳生姿。
崔碧城打开小院锁头,我们跟着他向里走,里面有假山,有鱼池,还有一个小小的金蟾喷泉,绕过这些就是一个小屋,格开竹帘子,藤床上有一个人,以坐莲台的姿势盘腿坐着,玉白秀气的脸庞,一身黑色紧身衣,一杆细腰。
居然是殷忘川!
“你……”
我正要上前,崔碧城直指小莲如同拈花一般蜷缩的手指,我一看,不得了,小莲的掌心上竖着一枚极细的蚊须针,如果不是上面诡异的孔雀蓝色在熠熠生辉,我根本看不到还有这么一个东西。
崔碧城说,“昨晚,他刺杀太子,谁想倒霉催的,太子没伤着,他自己反而被机关射出的毒针伤了,如果不是这个家伙功力深厚,当场就化为脓水了。”
我一惊,“那文湛没事吧?!”
崔碧城一嗤,“哼,那小狼崽子好着呢!现在满雍京城抓人哩!”
我的心放了回去,然后指着殷忘川大叫,“小莲,你……你,……你怎么又做这不正经的营生啦!?”
殷忘川的头顶有一缕青烟,袅袅生起,他的脸上忽然流淌起来一层浮动的宝光,显得明珠宝玉,熠熠光华!我觉得,此时的他像已经涅盘的烧鸡!
绮罗我把踢开,呵斥了一句,“少说话,他快走火入魔了。崔掌柜,你快把我的金针拿过来!”
崔碧城顺手从旁边抄过来一个麂皮小包,刚要递过来,忽然停了一下,问她,“你叫我什么?”
我愣了,重复着,“她叫你崔掌柜阿!”
老崔一瞪眼,“都进门儿了,还这么叫我,应该改口。”
我一把夺过去金针,双手捧到绮罗面前,回头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胡搅蛮缠,去,拿我的……绮罗的小钳子拿过来。”
绮罗是女人,是个女人就喜欢化妆。所以她有一个小巧Jing致的钳子,用来拔眉毛的,那玩意刚好用来拔殷忘川手上的毒针。
尹绮罗先用七根金针扎进殷忘川脑顶上的几个xue位,让他头顶的袅袅青烟随风散去,此时,小殷脸上的那层宝光消失,显出他本身的脸色出来,我一看,还好,依旧红颜,然而他的两个眼窝下面有一层灰底,让他整个人变的好像漂浮在布满了枯木的死水上的一翩红叶。
可是他却能睁开眼睛了。
我瞪着他,颤抖着问,“你,你不会死吧。”
他有气无力的摇头,又合上了眼睛,依旧用那个姿势盘腿打坐,手掌上一团一团的黑色,似乎正在跟什么较劲,似乎要飘开,荡漾全身,却硬是被什么逼住了,动不了,凝结在那里。
尹绮罗在他身上插了二十四根针,这才收手。
她拿着自己的小钳子,看着刚刚拔下来的毒针说,“这是蜀中唐门的剧毒——魂回太虚。中毒的人如果内力不深厚,就会在三个时辰之内化为污水。这毒药就要杀人灭迹,取这个名字,意思就是除了灵魂,其他的,什么都剩不下。”
我,“阿?这玩意儿,怎么这么毒?那要是满世界乱撒,这天下不就乱了吗?”
崔碧城冷笑,“你当是糖豆啊,还满世界乱撒?这种毒针,世上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