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楠木画舫游到了西岸,众人弃船登岸,眼前是一个青瓦白墙的小院子,外面还种了几株芭蕉。屋子中所有的东西一应俱全,茶室那边的木桌上摆了一副云子,没有收好,是个残局。
崔碧城捏了捏手中的拐杖,忽然有一种‘一声梧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落灯花,棋未收,叹新丰逆旅淹留’的纤细的小哀伤。
不必想,也知道那屋里发生什么。
他坐在藤椅上,喝着仅供大内的极品乌龙,自己摆弄着眼前的云子,噼里啪啦中,他似乎又听到了算盘珠子的响声,一下,两下,三四下……
文湛拿过一套新丝袍放在榻上,问承怡,“跑了一天,都是烟尘,要不要换一声衣服。”
承怡用布巾擦脸,又把脖子擦了擦,顺手绞了个热手巾给文湛也擦了擦脸蛋。
“不用,只把外衣脱了就好,不用换,这件衣服留着明天穿吧。”
文湛被擦干净了脸,忽然又问,“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和崔碧城私奔了?在外面玩个三天五日的不回来?”
“不会。”承怡渴了,正在用银瓶子在大碗中冲茶,“就算私奔也会带上你的。”
文湛格格一乐,“骗人,真正私奔你就不会带上我喽。”
“怎么会?”
“怎么不会?你肯定带上宝宝,你的jian夫,银票,甚至还有包子,嗯,没准连黄瓜也带着,还有你喜欢的那些锅碗瓢盆,就没地方装我了。”
“那你做包袱皮儿好了。走哪带到哪,不过你是皇上啊,皇上是离不开雍京的。”
“皇帝也离不开你。”
……
“嗯,我知道。”
“所以,要是真的想私奔,就和我私奔吧。”
“乱说。”
难得浮生片刻闲。
如果不算那个屋子里面的崔碧城,文湛真觉得自己已经和承怡私奔了。
这里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就连晚上做那事,似乎都能感觉愉快许多。从后面抱住承怡,然后以一种很舒服的拥抱姿势,慢慢的动着,他的手指一分一分的沿着承怡的后背抚摸着。承怡的后背有一些细细的伤痕,经年过去了,平复了许多,留下的仅仅是rou色的印记。
文湛用牙齿轻轻咬了一口,怀中人酥的一哆嗦,热情汹涌而来,席卷了一切。
从床上抱起来汗津津的承怡,“去洗澡?”
“不要。”
“那,再做一次?”
“不要。”
“你想怎么样?”
“睡觉。”
其实是睡不着的。两个人并排躺着,看着外面透射进来的月光,有一种静谧到天荒地老的感觉。
文湛心思动了动,忽然说,“以后你要想出来玩,别找崔碧城了,他腿脚不好,需要静养。”
“嗯,好。”
“真的?”
“真的。”
年轻的皇帝稍微安了安心,就听见承怡说,“那我上昆仑山,听说小殷他们发现一条玉矿脉,我刚好像用整玉刨一个衣柜……”
咚!
皇帝的脑袋磕在床沿上。
第182章
夏日的夜晚是凝固的,热的像用牛皮熬煮的胶,一层一层贴上来,糊住皮肤,捂住口鼻,闷的快要死人了。我的手心全是汗,用力把手从床上提起来,它还在抖,不知道是我控制不住它,还是床板一直在晃动。
左手似乎轻松一些,动了动,满手是文湛的头发,散乱无边,桀骜不驯,汗滋滋的,我就感觉脖子那边一团热辣辣的气息,野火一样,把人都烤干了。似乎是一天一夜,文湛像不要命一般的强取豪夺,似乎明天一睁眼就是红尘末日。
不过我不怕,我总觉得这个尘世结实像个窝瓜,它会天长地久的,只是我可能会在尘世的天塌下来之前,就已经死在文湛的床上了。
外面好像泛了一些白,他终于安生了下来。
我觉得口渴的厉害,费力用手指捂了一下嗓子,忽然感觉身上一轻,他翻身下床,拿过来一盏温茶,扶着我的脖子喂我喝了,我呼出一口气,闭上眼睛睡觉。他似乎好像就在我身边,我还能感觉到他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我的脸颊。
然后听见外面似乎有人说话,好像是说三殿下来了。
文湛只说了三字,“轰出去。”
凤化末年这一个月,据说后代史书称之为‘七月之乱’。从一向英明神武的凤化帝(我爹)中风之后,内廷朝堂乱的遮天蔽日的。
据说皇帝损于内廷yIn乱。据说这个皇帝一向如此。据说啊,只是据说,很多年前他爱上了臣下的妻子,几次三番向臣下索要其妻供他享用,可是都被臣下拒绝了,于是他怀恨在心,恰逢那个大臣造反了(老百姓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大臣的反造的是如此的及时),于是皇帝就把那个大臣千刀万剐了,把他的妻儿收为己用,以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他乐极生悲,后宫佳丽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