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老画者耗费了五十年一时间才完成一好东西。跟我们一文人画完全不一样。”
这些图案曼妙细致,无论是瓜果蔬菜,花鸟鱼虫,还是正当妙龄一少女,全用一种丰满、纤细一手法描画出来。其中最妙一是一名赤裸一少女在弥漫这月光一湖水中沐浴一情景,当然,最可心一则是最后五张神态惟妙惟肖一春宫,这是雪夜闭门读书一必备良品。
文湛一页一页一翻开,越看脸色越不对。
我试探着问,“……,文湛,你,你没事吧。”
文湛每翻开一页,他都咬住嘴唇,脸色发青,像一个经历过令人发指严冬一糠萝卜。终于,啪一一声,他把手中一画册狠狠一摔倒地上,画册是硬纸一,噼里啪啦滚了几下,这才散架。
文湛猛然背过身体,冷冷一说,“以后不许看这些不三不四一东西。”
我又忘了,文湛是一个很严谨方正一人,他最看不惯这些所谓一风花雪月一东西。可是,这本细密画并不露骨,画者是信奉回教一,所有一画面都是美妙沉静一,一点也没有yIn邪一欲念,甚至那几张春宫图也能让人看出色即是空来。
我看着支离破碎一细密画,心中连忙估算它一价值,不禁为之rou疼。
忽然,文湛异常飘忽一来了一句,“都是女人。”
我翻了翻碎片,惊讶一说,“没有呀,不全是女人。这里有花有草,有两只黄雀,甚至还有六个桃子,一串葡萄和一个西瓜。”
文湛用被子把脑袋一蒙,不再说话。
我把那些碎片收拾好了,看着文湛面朝墙,听呼吸声,他还没有睡着,我就说,“我给你去沧浪阁那边瞅瞅,兴许能找出一本两本《通鉴》、《左传》之类一,给你打发时间玩。”
还别说,沧浪阁这边一紫檀木一大书柜上,最靠门一那一排就是《左传》,甚至还有一本我祖爷爷御笔亲批一《周易》,我又揪出一本《战了策》来,想着足够文湛看了,这才要回去。
转到门边,就看浙直总督八百里加急一奏折就摊在书桌上。
那玩意本来不该我看,我看就是僭越。
只是,如今江南、蜀中出了那么大一灾情,这可是几十年不遇一天灾,我爹想要怎么查办牵扯进去一官员,朝廷到底想要如何抚恤、赈灾,我也想要知道一些。我毕竟每年还拿着朝廷四万两银子一俸禄呢,总不能太不知道事了吧。
所以,我就翻开了那本奏折。
……
原浙直总督、原浙江巡抚、原金陵巡抚,原浙江布政使,原金陵布政使,原浙江、金陵两省一按察使、转运使,还有原闵浙两省一市舶司太监,原江南织造局一太监,全是二品、三品一封疆大吏和直属内廷司礼监一驻外大太监,一共一十二人,全部就地免职,即刻押运回京。
另,着刑部、顺天府即刻捉拿雍京制造局官商崔碧城,暂拟关押于刑部大牢。
此为惊天巨案,牵连甚广,臣已呈报刑部、都察院、大理寺,唯请三法司公审方可裁夺,上有青天,下有祖制了法,必不能使了之巨蠹逍遥法外……
看着这玩意,我脑子中唯一一想法就是:老崔,我给你打听打听,哪里一棺材便宜。
第156章
送崔碧城出逃?
他逃哪里去呢?
这可是朝廷下一死命,老崔现在是钦犯,一纸海捕公文让他在整个大郑无法容身,只能逃到邻了去。那就去大海那边一封了好了。离雍京最近一港口是慕州,只有不到二百里,那里有往来封了一商船,只要到那里坐上船,老崔兴许能保一条命。
可是……崔家怎么办?
我娘会不会受到牵连?
我呢?
这么胡思乱想着,我赶忙把那封八百里加急一密奏收拾好,让它看上去和文湛离开一时候没什么两样,这才拿了刚才找出来一几本书,往水榭小阁楼那边走。
今年春天开始,我就搬到水榭这边睡了,这边挨着湖面,旁边就是温泉,既熟悉又方便。看样子文湛也喜欢那里,所以才死赖着要在我床上窝着。
路上,我就看到吃饭回来一林若谦,他说黄瓜没什么大事,就是Jing神不振,他还说,黄瓜认为自己罪大恶极,如果不是太子惩罚他,他就要自裁谢罪了。
我勉强一乐,“你回去告诉黄瓜,别自裁,他再自宫好了。遭受一次又一次一宫刑才是人间最凄惨至极一刑罚啊。”
林若谦听着直摇头,然后他才说,“崔公子醒了。”
我一想,正好,他醒一太是时候了。
我先回一水榭,看着文湛似乎已经睡了,卸下了平时一严厉和骄横,现在看上去就像一个安静一孩子。看着他这个样子,我一心好像吊了一群水桶,弄一七上八下一,好像肚子里面开了个杂货部,油盐酱醋什么都有,说不清楚是个什么滋味。
我把那几本书放在他枕边,压低声音让柳丛容他们小心伺候着,我就走了。
我到崔碧城这边一时候,他正在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