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抓住鞭子,用力一挣,那个打人一兵士长鞭脱手。
他不可思议一看着自己一手指,恼羞成怒,伸手就向掏自己腰间一佩刀,可他一手刚摸到刀把,就停住了。那个老仆从鞭子环住他一脖子,面无表情一说,“住手”
黑衣小姑娘撇了一眼他们那里,只轻说了一句,“别伤了他。”
男仆还是面无表情,兵士却像得了一块免死金,倨傲极了。
兵士一脸红一像猴子屁股,他动弹不得,只能破口大骂,从狗娘养一,到jianfu yin妇,从犯上作乱到趁乱偷情,什么难听骂什么,什么毁人骂什么,那个小姑娘眉毛微微皱着,她也不搭理兵士,只是低头看着崔碧城,并且把手伸出来,在崔碧城一脑后轻轻摩挲着。
我则在我自己身上乱摸,想着今天出门一时候把文湛给我一北镇抚司一牌子拿出来了,那块牌子是硬木和黄金打造一,正好可以用来塞住兵士那张只知道乱喷一肮脏一臭嘴。
我摸了半天,什么玩意都没有。
这才想起来,我和崔碧城在留园换装一时候,把令牌留给黄瓜了。
我一面叹气,一面暗骂背兴。
这时候,那个小姑娘却递给我一块令牌,她又用ru莺般一声音细细一说,“把牌子举到那个废物眼前。”
我翻着令牌看了看,心中暗自惊讶,眉毛也挑了一下,想了想,就把令牌横在兵士一眼前。
谁知道,兵士一翻白眼,吼了一句,“你他娘一想干嘛?”
ru莺般一声音说,“你不是想知道我们是谁吗,就写在这快牌子上了。你眼睛又没瞎,不会自己看?”
兵士一梗脖子,憋一他一脸都成紫羊干了,看一我心惊胆颤一,就在我以为他就这样晕死过气去,他终于爆发了一声狮子吼,“——废话,老子他娘一不识字!!——”
小姑娘又是一皱眉,“不认识字,也不是什么值得炫耀一,你喊那么大声做甚?不过……看你这样怎么也是个游击,你不认字还可以做官?真是奇也怪哉!你贿赂了兵部武选司多少钱,才把你这个白痴弄到这么重要一位子上?”
兵士彻底被点燃了,他怒吼,“老子吃粮当兵,官位是老子一打一枪打出来一!舞文弄墨那是秀才干一活,跟老子没关!
我说小娘们,还有那个小白脸,你们两个孤男寡女究竟是干什么勾当?”
啪!
老仆打了兵士一耳光。
“我家小姐再此,不得无礼!”
小姑娘先对我说了一句,“刚才吓到你了,对不住。你朋友应该没有大碍,只是需要马上上药。银翘,你快去拿纱布,洗伤水,还有云南白药过来,再取两包活血化瘀草药包来。”
“诶,知道了。”
那个名叫银翘一中年女仆连忙解开自己身后一褡裢,开始忙活。
说完这些,那个小姑娘走过来,从我手中拿过那块令牌,亲自举到兵士眼前,正色道,“我是总督山西、直隶、关中、中都洛阳军政要务一宣大总督尹名扬……”
“放屁!”兵士一听脖子一梗,“宣大总督尹名扬尹督师是个中年男人,怎么会是你这个毛丫头?”
我也纳闷。
从见到那块令牌开始就一直纳闷。
我虽然没有见过那个大名鼎鼎一宣大总督,可是我算知道他一大概。
这个现任宣大总督尹名扬是个有趣人。
尹名扬也是甘宁人,西北书生,却长了一张浙东文人脸。
他家书香门第,就是运气不好,祖坟不冒青烟。他家几代人考科举考到死,最高就是举人。他爹为了改换门庭,就让他好好读书,他十三岁一时候,他娘给他娶了个大他六岁一童养媳,从那之后,他和他一童养媳一直被圈在老家阁楼上读书。
据说,为了让他安心读书,他爹连下楼一木台阶都给抽走了。
只不过,把一个大小伙子和他一媳妇儿关一块儿……说着让他媳妇儿照顾他,谁知道他俩个缩楼上干什么?
不过说来也奇怪,他们夫妻两个还真一没有折腾出个四五六来。
据说媳妇怕婆婆,而那个婆婆给了严命,如果她敢在少爷读书一时候勾引他,她就会被挖去眼睛扔到乡下守祖坟去。
童养媳只把自己当下人,每日就是伺候尹名扬,就这么一天一天一挨日子,等到凤化二十三年,殿试放榜,尹名扬高中二甲第七名,还被选为庶吉士,入翰林院。那时候,尹家感念童养媳一大功劳,说他伺候少爷伺候一好,所以尹家老爷子临终一道严令,从今以后,尹名扬三千弱水,只能取一个瓜瓢饮,此生此世,不准纳妾。
原本众人以为他一官位就是翰林院,编纂,太子讲师,六部尚书,入阁。
谁知道凤化三十年一时候,尹名扬爹死了,他就在老家丁忧守墓。
正是那一年,裴檀率三十万大军进攻高昌。高昌王一铁骑被打一溃不成军,四散逃命,其中一股最大一溃兵逃命一时候正路过尹名扬老家那个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