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以相对认真的态度面向最信任的朋友:“阿朗,这是真心的,或许,在这之前我的确是觉得自己迫于无奈被困在这里,我也想要离开,但不管怎么说,留下来确实是个对我有用的选择。我其实也愿意接受自己有一些心理障碍的事实,所以,逃避不是办法。如果安天明是我的症结,那么,他也是我复原的关键。我不可能在逃避他的情况下治愈病症。”
“话是那么说,但之前你就和安天明同一屋檐下了一年,”李朗不怎么赞同地指出,“似乎没什么用。”
白唯不假思索:“那不一样。那时候我甚至不敢面对安天明,而现在,我已经愿意面对我自己的内心了。这一次,我会正视他。”
李朗想了好一会儿。“我以为你去见我推荐的那个心理医生会更管用的。”他的语气带着妥协的无奈,争辩意味淡去,听得出,在与白唯的争论中他做出了退让。
“我不是特别相信一个开IT公司的医生,要知道,我又不是个APP或者其他软件程序。”白唯笑着随口回应。
李朗的表情复而凝重,他慢慢深吸一口气,仿佛想了很多,又如同狠下决心:“事实上,我是最不愿意相信安天明的人,但是,如果这是对你有好处的事,我希望你能够试着相信他。也许会被骗,被重重伤害,但即便如此也不愿丢失抱有希望和信任的勇气。小白,你真的不是一个胆小鬼,其实你已经做到了这一点。不管之前你信任的人做了什么事,你依旧愿意结交新朋友,愿意付出真心,这比大多数人都更勇敢——而如果你能再试着勇敢地去看清安天明,你就真正战胜了自己。”
“所以,现在你成了另一个当老板的心理医生?”白唯轻轻说笑着回答。不过,这轻描淡写的态度并不表示他没有好好思考李朗的说辞。这是第一次,白唯认真想,搞不好自己的确是个还有那么一点勇气的人。
——搞不好,他对安天明病态的恐惧还有药可医?
第29章 现在20
安天明能感觉到白唯态度上的微妙变化。
当安天明请李朗向白唯澄清事实的时候,前者主要还是希望白唯能够因此不再那么紧张,但这一行为的效果比他想象中的要更大。
如果说,在这之前白唯每次面对安天明的时候总隐约透漏出带着恐惧和戒备的疏离感,就好像他们被隔离在两个世界,那么如今的白唯,望向安天明的眼睛里时不时会浮现出尽管依稀而不确定,但显然属于感激的神色。而且,他应该是真的放松了一些,有时,甚至会在和安天明的谈话中开些无伤大雅的小玩笑——他看起来终于变得有那么一些真实感。
安天明希望这样的好转势头能保持下去。为此,他倒成了两人相处中更害怕的那一个。
安天明会在对白唯说的每一句话道出口之前先反复推敲这么说妥不妥当,每一次主动提出诸如一起去娱乐室看电影之类邀约前也会先再三确认对方是否有这样的心情。白唯依旧没有拒绝过安天明的任何提议,这是安天明对每个提议都小心翼翼的直接原因,有时,他则希望白唯能拒绝一回,因为那句拒绝或许是白唯唯一道出的真心话。
因为安全问题,白唯可以说成天被困在小小的别墅里,当事人自己从来没有提出过任何异议,但从来做事求稳的安天明不得不替根本不会主张自己想法的人思考对方想要什么,他仔细研究了各种出行方案,最终却又因为担心一些很小的风险会危及到白唯而放弃。
对安天明来说幸运的是,白唯的生日恰好在这时到来。一个愉快的生日聚会应该能冲淡被困者的寂寞感,为此,安天明特地拜访了白唯的好友们。
白唯的朋友没有一个对安天明的到访表示欢迎。
“我只是希望白唯能过一个开心的生日。”从来没有那么委曲求全过的安天明耐心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赵玄对此的反应是:“真想小白在生日那天过得开心,你就该自觉消失。”
从来没有人用那么恶劣的态度对待过安天明,就在他无权无势的时候,他伺候的那个骄纵小少爷都没有对他如此不客气——倒是他时不时将自己当做是骨气的坏脾气发泄在对方身上——而现在,安天明终于学会为白唯忍耐。他甚至同意了对方的要求。
白唯生日的那天,安天明以有工作要忙将自己关在了书房。
他坐在办公桌后听着楼下传来的喧闹欢笑声。今天的生日聚会,安全起见,安天明没有请太多白唯的朋友,主要还是以李朗和赵玄、王宁及刘亮为主。安天明在事先亲自做了蛋糕,并将准备的礼物让女佣转交给白唯。他在书房里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无聊到一边听着楼下热闹的声响,一边在网上找八年前白唯特别喜欢的一款叫做打豆豆的flash小游戏。那时候安天明笑话过这个游戏的幼稚,包括玩这个游戏的人有多幼稚,而现在,他重新找到了这款游戏,却怎么也找不到当初那个幼稚的小少爷。
因为需要把所有的豆豆都消除,所以最后不能出现单个某一颜色豆豆,这个游戏原则上需要每次成双消除豆豆,有时,事情没有想象中那